谢忱嘴角上扬,“吃醉了酒,就学会磨人了吗?”
明月并未听清谢忱在她头上说了些什么,只在他怀里汲取着沉水香,慢慢地叫她晕沉,睡了过去。
良久,见怀中的姑娘没有动静,谢忱低头看着明月正在他怀中睡得憨甜,他伸手别过她耳间的碎发,将她放正在枕头上,他躺在明月身侧,为二人盖好被子,在被下,他伸手揽过她的腰际,安静地合上了眼。
他想,此生最幸福之时,也不过如此,能够拥着她入睡,已经能让他觉得这里是世上最温暖的所在。
鼻尖是她的发香,怀中揽过的是她的娇躯,谢忱只觉再无遗憾,一夜安眠。
翌日。
明月睁眼之时,看到偌大的床铺只有自己在睡,她瞬间清醒了神志,猛地起身,让她起了眩晕。
她伸手扶额,缓了好一阵。下地穿了鞋,刚踏出几步来,便看到谢忱在东稍间的书案上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公文。
她抬眼道:“大人何时起的,身子还未好怎么就批上公文了。”
谢忱见明月走过来,放下笔,起身来到明月身前,抱住了她,埋首在她颈窝,吸了吸她的发香,“你醒了?头可还痛。”
明月摇摇头,“不疼了。”
“我叫他们摆膳。”
明月稍稍撤出身,“你还没回答我呢?”
谢忱牵着明月的手,引她坐下,“卯时起,见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
明月有些担忧地看他,“你的伤”
“我没事,无需担心,嗯?”谢忱十分认真地回答道。
明月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公文,“大人,你才好,太医说不能劳累的。”
谢忱淡淡一笑,“我自有分寸,放心吧。”
明月见此才完全放心,早膳不多时候便上了桌,谢忱与明月安静地用膳。
如今谢忱在吃食上,也不像面明月在小时候那般的拘着她。
倒是她如今爱吃什么,谢忱越发纵着她来。
小姑娘身子纤瘦,本身吃得就少,谢忱的倒是让厨房变着法子做她爱吃的,好叫她多长些肉来。
用过早膳,明月便在谢忱身侧或看书,或为他烹茶焚香,好不惬意。
过了午后,谢忠将一封密信放到谢忱书案上,谢忱问,“哪里来的?”
谢忠道:“楚国。”
谢忱拿起那封信看了看,“小姐在何处?”
谢忠道:“后花园,采花呢。”
“去唤她来吧。”
谢忠领了命,无声地退出去。
没过多久,明月便捧着一大束花踏进兰芳榭,她朝外道:“三余,帮我找个瓷瓶来”
她将那一大束的牡丹,放在谢忱身前,笑着问,“大人,你看着牡丹开得多艳。”
谢忱看着明月采的那花点点头,“月儿喜欢就好。”
明月道:“大人喜欢,月儿就喜欢呐。”她理了理那凌乱的花枝,手中比划着怎样插瓶。
“月儿。”谢忱轻轻唤她。
“嗯?”明月未看向谢忱,依旧打量着手中的花束。
“楚国来信了。”谢忱淡淡扔下一句。
摆弄花束的手僵在空中,明月愣住一瞬,才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
谢忱将一封密信放在明月身前,“应当是你皇兄发过来的。”
明月放下手中的花束,将那封信在谢忱面前打开。
她仔细地读着信上林涣写给她的话,脸色慢慢拉下来。
“出事了吗?”谢忱担忧地问。
明月点点头,将那信拿给谢忱,谢忱淡淡快速扫过那封信。
“要我陪你回去吗?”他在旁,温和地问道。
明月转头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可是大人,你还未”
谢忱摇摇头,握住她的手,“无碍,况且,圣上这次会让我去督盐,届时我也是要去楚国的,不若一起陪你回去。”
明月听闻谢忱竟然能够真的陪她回去,眼底闪过欣喜,“真的吗?”
原本她想到要与谢忱分开,心底便是十万个舍不得,现下听到谢忱居然能够与她同去,瞬间欣喜万千。
她高兴地搂过谢忱的脖子,对着谢忱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大人,我好爱你”
谢忱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反应过来,明月是多么的舍不得离开他。
他在她耳畔轻声道:“月儿,以后我再也不会扔下你。”
他轻轻拥住少女娇小玲珑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