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阳在边上盯着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出口打扰,直到林轩久切累了休息,才上前打招呼。
这样看着的郑阳,不像是堂堂洗马帮的头目,倒是更像一个普通的小老头儿。
个子也不高,除了脸上的刀疤,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信息能对应的上。
实在难以想象,竟然在草原上纵横十多年的为人销赃的洗马帮,是他一手创办,并且维持下来的。
林轩久对他一点不敢大意,一脸憨厚的等着应对。
郑阳笑着跟林轩久做了个自我介绍,“我跟你阿爷关系很好的,年龄也算的上你的长辈,你就也叫我郑阿爷吧。”
林轩久局促的笑笑,腼腆的叫了一声。
郑阳跟她说了一顿嘱咐的话,类似有事儿就找他,他能帮忙排忧解难。
林轩久都装作听不明白的乖乖应了。
最后还是郑阳主动说起了在怀峰城,林轩久遇到穆真的那次。
“说来你在钱大户家,吃了不少委屈啊。”
钱大户就是拓跋朔找来的那位乡绅家。
林轩久摇头,“老太太年龄大了,又有那么个病,心情急切也正常。
我也是刚巧从我师父那里知道这病怎么治,是我主动跟人家提出去治病的。”
郑阳就等着林轩久接这话呢,眼底精光一闪。
“我是听说钱大户最近家里大摆筵席呢,说是老母亲身体大好了。
你这个小丫头本事还真大,钱大户老母亲都病了那么久,真让你给治好了。”
林轩久不好意思的憨笑,“都是我师父教的好。”
郑阳终于忍不住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没法子,只要得过病的,都知道病中的痛苦。
消渴症虽然不会立即致死,但是一旦发病,郑阳就犹如饿鬼转世,恨不得吃下一头牛。
每每到发作时候,他手脚麻痹发抖,更是动都没法动。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的视力越来越不好了。
郑阳需要活着,洗马帮还离不开他。
他更需要自己的眼睛。
可是让他扔下洗马帮的大摊子,出去寻医问药,也不现实。
郑阳离不开,只能私底下找人看病。
至今唯有从钱大户的老母亲这里,听到了同样得了这病的人,能够好转的确切消息。
而治病了的人,目前还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郑阳能忍到现在才向林轩久暴露心思,已经实属他忍耐里超人了。
林轩久一点不居功,可是她治病的经历就摆在那里的。
大邺医术多,对医者有着根深蒂固的认知。
而在大同这头,中原医术本就是很遥远的事情,人人都不了解,所以不觉得给人看病行医的人,就该是中老年的老头子。
只看成绩的话,郑阳就觉得林轩久也很好。
毕竟已经治好了一个钱大户的老娘,再治好他应该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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