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爵毫无感情的声音听得陈磊他们都安静下来。

抱着顾爵的小国王眼睛慢慢睁大,滚开？她的国民竟然叫她滚开？小胖脸升起巨大的悲伤，陈磊歪头，看了看小国王脸上的表情,露出“完蛋了”的表情：“爵哥,她她她要哭了……”

小国王的确哭了，不过和陈磊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他以为小国王会因为顾爵对她太凶了，才难过得哭出来，没想到。

小国王一只小短手紧紧抱住顾爵的长腿不放，另一只小手极其伤心地抹着眼角：“对不起，孩子,是我没有教好你,才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陈磊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个小团子说话的语气神态这也太像他妈为他这个败家子儿伤心的样子了,好不容易被同伴说服,相信这个小团子不是顾爵他妈的陈磊又开始动摇,真的……不是吗？

在陈磊精神错乱，陷入恍惚的时候，他腿上的小团子悄悄叫前面腿的小国王：“你哭的不对，不要先掉眼泪,要说几个字掉下来一颗,这样既节约用水了，还特别好看。”

“而且你那么哭，会吸很多凉气进去，肚肚会疼,你要像我这样哭……”她用全世界都能听到的声音秘密地给小国王传授了诀窍后,恢复了心碎的表情,抱紧陈磊的腿，“呜呜呜，爸爸，我找你找得好苦，好苦啊！”小手指自己从腮边滑落的眼泪，歪头看小国王，“明白了吗？”

小国王认真地学习，点点小脑袋，也悄悄地回答她：“明白啦。”小脑袋歪倒在顾爵的腿上，“呜呜呜，孩子，我找你找得好苦，好苦啊！”

陈磊腿上的小团子为小国王出色的学习能力表示肯定：“没想到你学得这么快，那我就再教你一点吧。”

小国王抱着顾爵的腿，拿出小本本，认真地准备记笔记。

听得清清楚楚的其他人：嗬，你们俩在这儿上公开课呢？！

现教现学现卖是吧？

顾爵皱起眉，把咬着的烟拿下来，不打算管赖在他腿上的小团子，直接抬脚强行往夜店里走。

小国王看看刚记好的笔记，和团子老师一起数了三二一后，仰起小脑袋，哇地哭喊出来：“孩子，你不要我了吗？不许走，不许……”感觉有点不对，停下来，歪歪小脑袋，看了看纹丝不动的自己，仰起小脑袋问顾爵，“你怎么不动一动呀？你一动不动的话，我这么挽留你看起来很假的。”她歪头看陈磊腿上的小团子，“是不是？”

小团子严肃点小脑袋：“没错没错。”拍拍陈磊表示肯定，“要像他这样，动了几下又怕弄伤我，立刻停了下来。”

这是陈磊活到这么大，平生第一次成为正面例子，虽然只是正面例子里的教具，但他还是很骄傲，微微挺起胸脯，看顾爵：“爵哥，你得像我这样，才自然逼真。”

顾爵平时都没注意到陈磊都已经白痴到这种程度了，无语地收回目光，垂眸看脚边的小团子。

他是不想动吗？

他是动不了。

他怀疑这个小团子吃大象长大的。

围观的人有认识顾爵的，拿起了手机，对向他，顾爵看到了，却没有因为被拍到而表现出爱幼的美德，反而嘲讽地勾了勾唇，拿出了更加恶劣的态度：“松手，不然我要揍你了。”

顾爵压着眉眼，冷漠到冷血的样子，把周围的看客都吓到了，小国王也是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小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格外漂亮澄澈：“你，你要打我吗？”

如果不是后面腿上还挂着个给她题词的小团子，在场的各位都要信这俩小团子都被顾爵吓得不轻了。

顾爵冷漠地抬眼看向一边，好像根本不关心她会不会被吓到。

也就陈磊这种品质的傻白甜才会看入迷，并且深受感染，同情地看着小国王，感觉他爵哥有点过分了，看把小朋友吓得都不像他妈妈了，要是他妈听到他敢揍她，非得一嘴巴把他从东方明珠扇到西天上不可。

陈磊腿上的小团子低声提醒小国王：“伸出你细细的胳膊腿儿给他看，他看到了，肯定会不忍心的。”

小国王感觉很有道理，点点小脑袋，按照前辈的指引，伸出她的小胳膊和小短腿。

众人看去，纷纷低低惊呼出声：

这胳膊这腿儿，和细细的可以说毫无关系，如果一定说有，那也应该是互为反义词的关系。

小国王仰起小脑袋，想看顾爵有没有不忍，他没有，他都没有低头看她细细的胳膊腿儿，小国王摇摇小脑袋：“打人不好，尤其是打我。”

顾爵这回低头了，还是像没有心一样，从里到外都是冷的：“知道怕了，那就松手。”

“你打我，我肯定要还手，那样的话，你会受伤的。”小国王担忧地看着顾爵。

顾爵看着小国王，尤其看了看她不高的个头，还有挺起的小奶肚，嗤笑一声，但笑意没有抵达眼底：“你会让我受伤？”

小国王点点小脑袋，非常认真：“虽然我会注意不伤到你，但你还是会疼的。”

顾爵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小孩，也从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就她，能让他疼？

顾爵把烟揉了，随手一丢，就丢到了台阶旁边的垃圾桶里，冲小国王抬抬下颌：“你起来。”他伸出手，做出随便小国王动手的样子，“要是你能把我摔倒，我就帮你找你的孩子。”

他说话的时候，他勾着唇角，笑容挖苦，却更有渣苏感，引得围观的人忍不住把镜头聚焦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