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比翼鸟一声嘶叫,只是这次多了几分悲凄。
只见它回头看了一眼围过来的人类,眸子血红。
“哼,畜生就是畜生。”紫衣青年站在巨石之上,俯瞰着比翼鸟居高临下道。
雄性比翼鸟倒是没有理会紫衣青年,用爪子轻轻抓起雌鸟,张开已经破败不堪的双翼,颤颤巍巍的朝那一处山台飞去。
到嘴的猎物岂有放走之理,紫衣青年抽出一记长鞭,不由分说朝着那雄鸟的腿部抽去,鞭子抽在疲惫不堪的雄鸟身上。
空中的雄鸟一个踉跄,没有抓牢雌鸟,雌鸟重新落在了地上,这一记鞭子抽的雄鸟鲜血淋漓,雄鸟硬是一声不吭,默默飞回地上,爪子没有了力气,便用嘴叼着雌鸟的尸体飞。
紫衣青年冷哼一声,正准备再出一鞭,却不想鞭子被一位黑衣青年牢牢抓住,不能动弹。
正是冯潇辰。
不等冯潇辰出手,一道巨大的黑影凭空显现,那粗壮如远古巨树的尾巴如同奔来的卡车一样狠狠的抽打在紫衣青年的身上,紫衣青年还没反应过来,再一次撞在了方才那座石壁上,砸出一个比之前还要深的巨坑。
一道黑影遮天蔽日,冗长的蛇身几乎占满了整个人行道,背生青甲,腹部布满黑色鳞甲,如同一架重型坦克,头上一犄角,此时犄角旁边站着一位鹅黄衣衫的女子,冷冷的注视着紫衣青年。
正是青渊夜蝰!
此时不管是围观的众人还是长须老者,都被这一道通天蛇影给镇住,这巨蛇不仅仅是体型唬人,那浑身散发的道玄威压可是实打实的。
“我看谁敢拦它回山台!”蛇首之上的陶米冷冷的看这蠢蠢欲动的众人。
谁都想得到那一对比翼鸟,就算是死物,比翼鸟的价值也是连城的,但蛇首上的姑娘一发话,尽然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青渊夜蝰的实力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毕竟在场没有人能和全盛状态的青渊夜蝰硬碰硬,紫衣青年便是前车之鉴。
场面再一次僵持下来,站在蛇首上的陶米和冯潇辰,目送着比翼鸟回到了山台。
那雄鸟回头一眼,对冯潇辰和陶米投来感激的目光,它叼着雌鸟回到了看台,将雌鸟摆弄好,突然伸出尖喙朝着自己的心脏狠狠啄去。
雄鸟的力气何其之大,只一啄便直接刺破了表皮,顿时鲜血溅出,雄鸟似乎没有察觉一般,继续朝心脏猛啄。
直到一颗心脏被它含在嘴中,雄鸟的身体随着心脏被掏出终于倒了下去,与那雌鸟一起倒在了鲜红的血泊中,两只比翼鸟喙对着喙,中间是一颗雄鸟的心脏。
陶米看见这一刻眼眶有些湿润,她终究是个女子,原来这就是比翼鸟,比翼而生,比翼而死,绝不独活。
山台上的血泊突然在凝固,慢慢的化成了一根血红的根茎,两只比翼鸟的尸体不知何时也消失了,在血红根茎上变成了两半叶子,两半叶子如同花卷一样缠绕在一起,顶部拖着一颗心脏一般的珠子。
含芯草,含心草。滴水花,滴泪花。
世间若真有比翼,泉下含心共连理。
鱼肠剑飞掠而出,轻轻的取下这一株含芯草,陶米微微叹息一声:“与其如此至情,我但愿不要这含芯草。”
“虽为妖物,倒是比人类更具性情,修行路上免不了杀伐,但有真心值得尊重。”冯潇辰将含芯草交给陶米,“你先带着含芯草走,这群人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陶米本想和他留下一起战斗,但想了想,自己在虽然提供了战力,但是那紫衣青年的先祖之影和长须老者的阵法也不容小觑,况且若是在场的人完全不眼红他们拿下的东西,估计说出去陶米都不信。冯潇辰一个人留下来,没有顾虑反而更加容易溜走。
陶米递给冯潇辰一块玉佩:“这玉佩我有一对,若是佩戴之人身死,两块玉佩都会出现裂痕,若是两人离得很近,玉佩也会发出光亮。”
冯潇辰接过玉佩,系在腰间,对陶米点了点头。
陶米想说些什么,又感觉没有什么可说,收起青渊夜蝰,转身消失在了山间。
目送着陶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冯潇辰回过头来看向下方蠢蠢欲动的修行者。
那紫衣青年再次从石堆里爬了出来,青渊夜蝰一记尾击出其不意,紫衣青年明显受了内伤,捂着胸口看着冯潇辰,面目狰狞:“你是何人?”
冯潇辰傲然而立冷笑道:“要你们命的人!”
一声桀骜不驯的言辞落入在场每个人耳中,此时挑衅,当然是为了不想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追陶米。
虽然青渊夜蝰具有很强的威慑力,但也并不是没有人能与之周旋,再者现在是白天,青渊夜蝰并不是最强的时候。况且这些人不是真正为了战胜青渊夜蝰,他们只要拿到那小姑娘身上的东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