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塞提斯,你这个该死的间谍,朕劝你还是快些招供,免得受皮肉之苦。”
当十字军的诸位领袖一致决定北上的时候,已经修整完毕的圣战士们亦开始满怀热情的加入接下来的战斗。庞大的战争机器正在缓缓开动,目标朝着北面的奇里乞亚与更远的科尼亚而去,而留给阿莱克修斯的时间,拿到鲁本大公与萨拉丁勾结的铁证的时间,也不多了。
原本他也有些怀疑亚诺抓到的这个名为约塞提斯的英格兰人是不是真正属于萨拉丁的夜莺,不过现在他早已深信不疑——这家伙竟然如此顽固,不仅普通的拷打没有丝毫作用,甚至阿莱克修斯特意从埃德萨召来了精通拷问的典狱官达维.范.达克霍姆,依然没有撬开他的嘴。
普通人哪能经受如此残酷的刑罚?而经过达克霍姆万般摧残的约塞提斯,却依然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信仰基督,只是为了生存才在萨拉森人的商栈里面混口饭吃罢了。
不过这根本难不倒小皇帝——他秘密向返回阿勒颇的萨拉丁去信一封,表明德法十字军即将北上攻打科尼亚人,不会有一兵一卒南下支援阿克港的狮心王,同时隐晦的表示希望苏丹陛下写几封保证鲁本大公独立,以及嘉奖他为苏丹工作的信件,并盖上自己的印章……
当阿莱克修斯把这几封信件扔在面目全非的约塞提斯面前的时候,后者内心果然升起一股滔天巨浪——阿莱克修斯信誓旦旦的表示,这些都是从约塞提斯车厢的夹层之中发现的,而这些证据足够将他以间谍的罪名吊死……
此时昏暗的牢房之中,烛火摇曳之下,小皇帝的脸色在夜莺看来,仿佛一只隐藏在夜幕中的豺狼,却让幽绿的眼珠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注视着面前神色严肃而正义的阿莱克修斯,内心突然有些想笑。
“毫无疑问,这是苏丹陛下亲笔的花押。”
他原本可以矢口否认自己和这几封信的关系,但是现在他看着义正言辞的阿莱克修斯——他已经知道了对面之人的身份,却有些疑神疑鬼。
“这家伙,他怎么能拿出苏丹陛下亲笔花押的信件,他是从哪里拿到的?”
“难不成?”
强行驱逐了自己内心不切实际的想法,内心无比憎恨十字军的约塞提斯,却不得不开始慎重的考虑——
“看来,这个希腊的流亡君主,是想借着十字军的东风,对奇里乞亚的亚美尼亚人动手了。”
“而这对苏丹陛下来说,毫无疑问是个利好消息——鲁本把自己的权力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此一来,亚美尼亚公国和十字军毫无疑问会陷入激烈的对抗……”
“这简直是太好了。”
想到这里,典狱长达克霍姆用尽各种黑暗深邃酷刑都无法撬开嘴的夜莺,终于对自己在奇里乞亚的间谍行径供认不讳——他甚至表示愿意戴罪立功,勇敢的站出来指认和萨拉丁无耻勾结的鲁本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