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当他来到山寨大厅时，眼中这才闪过一抹亮色。只见一柄虎头大座摆在大厅正中央的位置，左为虎头，右为虎尾，大座的背后还有一个用几百颗骷髅头堆成的一人高的骷髅石柱。

而在王座的左右矗立着两根一丈高紫金铜柱，两个赤身果体的女子被绑住双手锁在铜柱上浑身伤痕累累，头发凌乱，眼中饱含的不是怒意，而是惧意。

白面书生和黑面具的视线只是在两个女子身上滑过便不在关注，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对此毫不在意。只见独眼龙走到左边女子的身前，宽大的身躯将她遮住，独眼龙狞笑一声，狠狠地在她胸前捏了一把才转身坐在虎头大座上。

看那女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当她微微张口时才发现，她的舌头竟然被残忍地割去，就连满嘴的牙齿也被拔得只剩下最后几颗后槽牙。

黑面具眉头一拧，将视线移开：“大当家，要是真的出了事该怎么办？”他担心桥上出手的人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故布疑云：“这个当口去追杀他，可不明智。”

“你这么怕？”独眼龙躺在虎头大座上，一只手枕着脑袋：“要是怕，就把位置给我让出来，我有的是办法让寨子里的兄弟变得和你一样强。”

听着略带威胁的话，黑面具张了张嘴不再开口。而对面的白面书生则用折扇挡着嘴角扬起的冷笑。对于黑面具吃瘪，他心里可高兴得很。

山寨大厅内一时间沉默下来，黑面具似是有些受不了这种寂静的气氛，忍不住后起身朝独眼龙行礼后转身离开。随着他离开，白面书生轻声道：“大当家，这小子以后肯定成叛徒，您还留着他做什么？干脆让我结果了他，一了百了。”

“留着总比不留着好。”独眼龙闭眼，心里哼着小曲。哼到小曲的一半，独眼龙睁开右眼看着天花板：“他这样的人，别的地方想要还找不到，我不留着，难道白白让出去？”

白面书生听到这话，也更加确定了黑面具在独眼龙心中的地位。眼神变得略有些凶狠，不过这个眼神来得快去得也快。等独眼龙察觉到不对劲看向他时，白面书生又变回成之前的样子。

“你跟我多久了？”独眼龙冷不丁来一句。白面书生听到这话心头一惊，虽只是寻常的过问，可敏锐的直觉让他总觉得这句话另有深意。

白面书生一页一页地合上折扇，旋即笑道：“十年，我从小就跟着您，要不是您，我当年就已经葬身狼腹。大当家告诉我。练武，就是要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要狠。”

幽幽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独眼龙听到这话，伸手从虎头前的桌子上端过一杯酒水，嘴角上扬：“小儿，你是聪明的，跟着我的时间也最长，应该知道我最恨破坏山寨稳定的人。”

白面书生当下一顿，脑中不由得浮现当年那几人被独眼龙折磨的场面。一想到这些，白面书生浑身汗毛炸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恐惧从心底里向外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