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寅意识之海。

一袭白衣的西寅正面色凝重地盯着眼前不堪入目的画面。

周围，是一道道成熟后的自己的声音。

“小家伙，看到了吧，主人是我的！”

“他很爱我！”

“你只暂时代替我守着他而已，别妄想能将我取而代之！”

“……”

耳边环绕着磁性的奶音，眼前一幕幕都是秦殊和自己滚在一起画面。

西寅稚嫩的容颜越见阴沉。

“你到底是谁，快从我身体里滚出去！”西寅面色难看至极，心情也低落谷底。

眼前的画面仿佛已经刻在他脑子里一般，无论他睁眼还是闭眼，都能看到秦殊抱着他的身子疯狂进行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第一次见到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西寅只觉头疼的厉害，甚至有些想吐。

他的主人那么温柔，怎么可能如此粗鲁地对待自己，这一定是假的！

一定是这不知名的声音特意给自己制造的假象。

“该滚出去的人是你，我才是真正的西寅，我才是这具身体的主宰，你不过是我转世以后新生出的意识，你凭什么让我滚？”

那声音冷冷地在周围响起，加上画面里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嗯嗯啊啊声。

西寅面色逐渐变黑，他伸手想要将那些画面打散，但却如何都打不散。

前世么？

也就是说，这画面全是前世的事？

真特么的恶心……

“滚——”

西寅冷冷嘶吼一声，周围终于忽然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一直守在床边的秦殊则见到西寅带着吼声猛然睁眼。

见他终于醒来，秦殊赶忙上前想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但刚醒来的西寅却一把将他狠狠推开。

“滚！”

“滚——”

看着被自己推倒在地的秦殊，西寅眉头紧锁在一起。

一看到秦殊就会想起脑海里那些恶心的画面，烦躁的他起身便直接夺门而出。

秦殊被他推倒的时候还有些懵，但此刻见他情绪激动地朝门外奔去，心里更加担心，便毫不犹豫跟着追了上去。

“西寅，你站住！”

跑在最前面的西寅，听到身后传来的命令声时，下意识止住脚步，但他完全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秦殊。

“西寅，你给我回来！”秦殊见他终于停下脚步，这才再次又吼了一声。

但这次西寅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个转身都没有。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殊，那画面实在太触目惊心，虽然他已经猜到那些画面都是前世之事，可他依旧不能接受。

那是他的主人，怎么能跟他做那种事……

那是他们神兽为了繁殖才不得已进行的事情，而且他们还都是雄性，根本不可能繁殖后代。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那么恶心的事情……

爱？

他们是主仆，主仆之爱怎么能如此被玷污？

身后，秦殊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小崽子情绪波动异常，但他刚要伸手拉住他，却见他忽然转身看向了自己。

“主人，我们还是算了吧……”西寅强忍着喉咙的哽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那奶气的声音此刻显得异常冰冷，仿佛利刃一般，猝不及防地刺进秦殊的心口。

秦殊眉头渐渐蹙起，他不可置信地却又有些僵硬地继续朝眼前人靠近，但那人却步步后退，让他永远无法触及。

“西寅，你……到底怎么了？”秦殊压制着心里的不安，瞳孔略微颤动。

他不明白。

医师说过醒来的人会变成什么样，看缘分。

可眼前的人，分明依旧是他的西寅，可为什么还是变了……

“我不想做你的萌宠了！”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再见，不……再也不见。”

西寅嘶吼着声音，一步步后退，直到脚后跟撞到院门槛踉跄一下，但他依旧没有停下，而是退着退着便化身巨大的白虎。

在秦殊的注视下，消失在街道中，也消失在秦殊的视线里。

秦殊看着白虎离开时决绝的背影，心口仿佛被人一拳猛击一般，忽然而至的悲伤也气愤涌上心头。

“噗——”

一口老血从他的心口涌出，经过疼痛的喉咙排斥在外。

秦殊有些懵，有些气，最多的莫过于忽然失去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