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沈元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听到女儿说有眉目,那叫一个高兴,甚至大伯还把沈老爷子搀出来。
老爷子高兴的不得了,“夏儿,真的?”
“真的。”她撒谎连鼻子都不摸。
“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沈老爷子高兴的连连对天揖拜。
众人看向沈初夏的眼光都变了。
沈老爷子看到白白胖胖的胖哥,“是不是这位小哥儿帮了我们?”一边说一边下了台阶,连忙过来感谢胖哥。
胖哥只知道傻笑。
元韶安与沈得志心虚的别开头,他们根本不敢告诉大人,表(堂)妹又养了一张嘴。几个跟出去的孩子好像也很懂事,都没有揭底。
话虽是谎言,但沈初夏确实着手准备找门路见他爹了,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大理寺狱卒,可像他们这样无根无基的外来人就连大理寺最基本的狱卒也没办法见到,只能先从外围入手。
整个下午,半大小子们都给准备卖早餐的元舅舅准备家伙什,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找到做煎饼的鏊子,沈初夏把后世杂粮饼的精髓与元舅舅讲了讲,又把自己探来的好地段告诉他,“你先试试。”
元柄堂点点,“好。”
元秀娥不忍心一个身为秀才的哥哥去做小生意:“要不,我去?”
元柄堂摇摇头:“你还要照顾二老,就一个小小的摊子,我忙得过来。”
沈初夏悄悄打量了下沈家人,他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反对似乎接受了现实,她暗暗松口气,那就好。
又陪了两天,舅舅的生意还不错,沈初夏才放心去找人走门路见便宜爹,不再让小孩子们跟着,只让元韶安与沈得志跟着,还有一起逃难的同村人沈小宝,一起碰瓷的小兔子,外加‘保镖’胖哥。
狱卒虽然是最底层小吏,薪水也很低,却几乎是家族世袭,不愿把差事旁落,为何这样,当然是油水很足,一般人根本挤不进去,尤其还是大理寺狱卒,对于底层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流油的肥公差,家里亲戚或是能认识这样一个人,那牛能吹的不要不要的。
史三就是那个把他邻居亲戚吹的不要不要的其中一个,老憨驼提供的信息,沈初夏找到此人后,马上给几人分工,谁打前阵,谁擦边,谁助攻,一个个安排好。
沈小宝在沈初夏的示意下挤进了人群,故意抖嚯着手中的铜子,“让开,让开,小爷要跟这位大爷玩两把。”
史三没想到,一大清早就有鱼儿上钩,给搭子使了个颜色,搭子马上故意说:“赢了早饭钱,老子先歇一会。”说完,让开位子。
沈小宝坐到史三对面,一把铜子放到地上,“来来,赶紧开,小爷今天晚上还没地方落脚,要赢钱住大客栈。”
“多大客栈,那就看你本事了。”史三一脸阴笑。
沈小宝是沈家村孤儿,小小年纪跟他老叔学会了赌钱,靠赌钱养活自己,他老叔年纪大了,在这次逃亡中病逝,只留他一个。
小兔子混江湖久矣,贴在沈小宝身边,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史三,防止他抽老千。
元韶安悄悄靠到史三身侧,装着闲汉,跟史三下注,实则在他不经间套话。
沈初夏穿着干净的少年装,站在不远处,一边盯史三,一边留意四周,胖哥站在他身边,白白胖胖的,映衬的沈初夏格外毓秀,像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很引人注意。
有人看她?沈初夏警觉的扫了眼四周,这一带是京城贫民窟,牛鬼蛇神,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向她这样穿着整齐干净的小哥儿,她想,以后不能穿这么白色干净的衣服了。
收回眼光,继续看张小宝与史三赌钱,半个时辰之后,元韶安悄悄朝大表妹看了眼,意思是该打听的都打听到了。
她点下头,悄悄望了眼街道另一边,沈得志从某处奔跑出来,“衙差来了,衙差来了……”边跑边撞人,人群被他引得乱轰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