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难得出来,沈初夏顺便逛了逛,准备买些东西过冬,半路被人拦住,她认识,大国舅的人,真是不能出门,这人怎么就阴魂不散了。
“还请沈小娘子不要为难老奴。”
“他在哪里?”大国舅这个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只能见。
“沈小娘子,请跟老奴来。”
沈初夏没想到被带到教坊司,为何带她到这种地方,什么意思?
教坊司,她有了解过,就是变相的青楼,且属于官方,是男人天堂,大国舅为何把她引到这里?
大国舅一边吃饭一边欣赏歌舞,包间门打开,一少年被人引进来,布巾束发,清灵毓秀,英气十足。她跟在老仆身后,脊背瘦弱笔直,不卑不亢到了大国舅面前。
“爷,人带到了。”老仆悄声退下。
只余沈初夏立于桌侧前。
大国舅像是没看到老仆引人过来,兀自吃饭看歌舞,一手端酒杯,一手在腿上轻轻合着拍子,丹凤眼细细长长,熏熏欲醉。
围桌一圈公子哥也像没注意到包间内进了人,他们行酒嘻闹,离开桌子去调戏正在跳舞的美人,手伸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方。
有舞伎迎合嘻闹,有女子不堪调戏逃避。
小小房间,酒色熏天,让人作呕。
沈初夏双手叠于身前,垂眼看地,淡然而立,好像秋风中一支傲然开放的小白菊。
“请公子自尊……”有人逃避绕到沈初夏身边寻求庇护,一双泪眼朦胧,就像是画上走出来的美人。
她摇头,护不了。
沈初夏身侧就是大国舅桌子,美人似乎不敢求他庇护,无处可逃,被公子哥抓住,呼呼几巴掌就掴上去,“臭婊子,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妇,老子现在就要了你。”扑上去扯美人衣裳。
美人反抗,她越激烈就越被打的厉害,不一儿,浑向上下没一处好地方,青肿血破。
沈初夏抿嘴,想救人,却也知道自不量力,望向大国舅,他是这群公子的头头,只要他喊停,美人就能得救。
高忱斜睨,细长丹凤眼尾上挑,浑身上下散发出‘意图不轨’,一股势在必得的不羁。
沈初夏蓦然收回眼神。
“姚三,干死这个贱人……”边上,公子哥们不停起哄。
她低眉垂眼,无能为力。
大国舅高忱丹凤眼眯成一条缝,眼看姚三就要解亵裤上真家伙,他终于抬手。
眨眼间,声色犬马像风一样消失,众人安静如鸡。
姚三抬起酒色迷眼,“忱哥,我这就……,干嘛扫人家兴嘛。”
高忱望向沈初夏。
她像是没感觉到,盯着地。
高忱瞳孔几不可见一束:“你们先下去。”
歌舞伶人、乐师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去,几个公子望了眼沈初夏,个个意味不明的笑笑,勾肩搭背离开,姚三临走前来一句:“忱哥,你可得好好教训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