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觉松笑道,“我猜是,跟上次赎周绮云的手法差不多。”
沈初夏转头,“果然是苏大人,可是你哪只眼看到是我动的手?”
这也是苏觉松觉的奇怪的地方,木通派的人明明一直盯着,没察觉她动手呀,“所以苏某佩服。”
“那倒不必了。”沈初夏转身继续回房,“魏星晨既是岭南名门望族子孙,又有才,可是自古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苏大人不想丢失一个人才、一个与岭南望族打好交道的机会,最好派人保护他。”
苏觉松浑身一凛,刚要找季翀,他出现在他面前,“殿下——”他行礼,“沈小娘子的话不无道理。”
季翀双眸紧盯着消失在月洞门的沈初夏,“枳实——”
“殿下……”
“安排人保护魏星晨。”
“是,殿下。”枳实如风一般消失在回廊里。
苏觉松与季翀缓步而行,“殿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他侧脸。
苏觉松小心翼翼道,“沈小娘子的旁门左道有时候还挺管用,如果她是男人,还真可以做殿下的谋士。”
季翀眉头一凝。
苏觉松心一陡,连忙拱手道:“当然……殿下喜欢收为通房或是妾室,也是一朵极好的解语花。”
季翀抬眼,望向月洞门,久久未动。
木通在主人身后,悄悄别了眼苏大人,什么通房妾室,沈小娘子像是安于室的解语花?没想到旁观者木通还真真相了。
元韶安一直无精打彩,连晚上出摊都不想出去,拿本书坐在廊下,沈老爷捋着胡须站在他身后,与他一起看天井外的蓝天。
“夏儿被摄政王救了?”
“嗯。”
元韶安神思飞散,突然意识到回了什么,连忙起身给老爷子行礼,“沈爷爷,不是这样的,夏儿她与张小娘子一起,她们……”
他编不出来了,伸手一拳打在廊柱上,垂头耷颈,如果是别的人,他还可以努力成为人上人,然后有一天把夏儿抢回来了,可那个人是摄政王啊,他一出生就是王,他怎么比得了,他比不了,心凉透顶。
沈老爷子眯眼,一脸哀色,他不是小年轻,他懂得摄政王救了夏儿三天未让她回来的意义,可是以沈家现在的身份,夏儿她……
“沈家对不起夏儿。”老子爷叹口气,一时之间又老了很多。
储良俊上位之事,高家父子怎么甘心,秘密打探,没几天就被查出结果:“忱儿,赶紧把人处理掉。”
高忱手指刮着下巴,“父亲,季翀大概知道了,人被她护在别院。”
高老太师冷嗤:“那也得处理掉。”
“是,父亲,儿子会想办法。”
高老太师手捻几缕胡须,“再说沈锦霖,查不出他勾结三王,跟藏宝图又没什么关联,季翀为何一直关着他,这当中难道有猫腻?”
高忱双眼一动,“父亲的意思是……”
“去查查……姓季的不可能宠一个罪犯的女儿,除非沈家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或是东西。”
高忱细思之下,点头,“是,父亲,儿子知道了。”
不能出院子,沈初夏知道又被季翀囚禁了,急的在房间里直拍脑袋,“救人……相信你个鬼……”她严重怀疑那天晚上的刺客是季翀派去的,他自编自导了一出英雄救美。
“美人……美人……”小绿哥拍愣着翅膀直叫唤。
沈初夏被关得烦死了,双手叉腰,“信不信,再叫就把你给腌了,让你老婆守寡。”
“亲亲……亲亲……”小红妹拍着翅膀叫的更欢。
小绿哥还真上去亲了。
一对红绿小鹦鹉亲的那叫个可爱。
勒了个去,竟被一对鹦鹉撒了一嘴鸟粮,真是气死沈初夏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她气的嗷嗷叫。
门外,婆子心惊胆颤的给主人行礼,“小……小娘子……”她想给小娘子说两句好话,可是主人的目光寒星点点,吓得她什么也说不出。
如困斗小兽,季翀垂眼,“开门。”
“是,殿下。”婆子只好推开门。
“方嬷嬷你来的正好,把这对烦人小鹦鹉给我扔了。”
一转身,竟是季翀。
沈初夏抿嘴。
季翀负手走到鸟笼前,一对小鹦鹉不知是相互投食还是在亲嘴,反正看着就像在亲亲。
他唇角飞扬,笑了,转头看了眼。
方嬷嬷等人那看过冷漠峻厉的主人笑过,吓得小腿肚直打颤,连眼头见识都没了,木通恨铁不成钢,连使眼色,一干随侍婆子像风一样消失在房间内。
季翀踱步,看房间环境。
她住过两个月的客房,跟一般客房没什么区别,根本不像一个小娘子住过两个月的样子,倒真像是个少年。
一天到晚总在别院,难道作为一国摄政王,他就不忙吗?沈初夏很烦燥。
忙碌的摄政王殿下悠悠闲闲找了张椅子坐下,坐姿并不端正,长腿交叠,姿态慵懒。
“你好……你好……”安静如鸡中,小绿哥扑愣着翅膀问好。
小红妹跟着叫道,“美人……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