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搬走之后,我那个前相亲对象,就是你同学晁晖,原来还骚扰过你那个,”孙晓曦说着已经手舞足蹈起来,“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拎了桶油漆到我房子那儿写大字报来了,想毁了我的名声,真是又蠢又坏又幼稚!嗨,谁知道他倒霉,恰好被小白撞见,不但被揍了一顿,还弄了一身的油漆。”
“哎,青叶,你知道吗?小白都没让我出来,就在门外喊,你在屋里好好待着就行!看我收拾他!他可太男人了,太有安全感了!”
青叶就听着,听着,还是听着,中间附和“是,对,确实是”。
祝良终于出来了,看见青叶和孙晓曦,很惊讶:“你俩怎么在这儿呢?”
青叶往前迎了两步,“我下班随意走走,就走到这儿来了。”
孙晓曦看看办公楼,迷惑的问:“小白……哦,白老师呢?他不是进去找你去了吗?”
“小白啊,被赵组长留下了,谈点事儿。”祝良含含糊糊说。
“啊?赵组长不会是要干涉我们谈恋爱吧?我们也没妨碍谁啊,又不是师生恋……”孙晓曦登时急了。
“不不不,你想多了,孙老师,”祝良好笑看着孙晓曦,说,“赵组长只是看他开会时候没在,单独给他传达一下会议内容。”
青叶和祝良先走了,祝良说他饿了,俩人就坐在街边一个小摊儿上,要了毛豆、羊肉串解决晚餐。
“我看别的老师十分钟之前就散会了,你怎么出来晚了呢?”青叶随口问了他一句。
“赵组长把我留下了,说他年纪大了,身体小毛病不断,要找个年轻老师担任语文组组长。”祝良拧起了眉头,“他说他首选是我,只要我教这两个班中考语文成绩过得去,下学期就让我上任。”
青叶伸手点一下他的眉头,“你不想当就把原因给赵组长解释一下就好了,犯什么愁呢。”
祝良就看着青叶,“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当组长?我要是告诉别人,大多会觉得无法理解。”
“你想走考试深造的路,这我看不出来吗?”青叶剥几个豆子放在祝良盘子里,“你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备考,也不单纯为了那个本科毕业证吧?”
“还是你懂我,”祝良也剥了几个豆子放青叶盘子里,笑着说,“我最初和宋大哥报自考的时候,就是冲毕业证去的,但是学着学着又发现真是学海无涯,越学越觉得自己很无知。”
“我觉得还是要遵从内心,”青叶说,“如果你勉强接受,最终结果可能差强人意。组长这个职位还是交给愿意担任的人去做吧,它是有补贴的是吧?”
祝良点头,端起水杯碰碰青叶的杯子,“敬青叶同学,茅塞顿开。”
青叶笑,“什么茅塞顿开,你心里早有倾向,我只不过是推了一把而已。”
这一周青叶心情都很好,她的合同顺利推进,安桦那边同事平安无事了,祝良跟赵组长推心置腹说了自己的志向,赵组长非常理解,另谋他人了。
周末时候祝良加班,青叶自己拎东西回祝庄去了,“自从搬了新家还没回去过呢,回家看看。”
家里的麦子已经快熟了,到处弥漫着麦香味儿,很好闻。
祝大妈和祝四德忙着收拾农具,给装粮食的麻袋打补丁,做好丰收的准备。
素美跟祝民赶集卖衣服去了,留个祝贺跟青叶玩。
祝贺已经两岁半了,比一般小男孩说话都利索,祝大妈补着麻袋说:“祝民小时候就说话早,两岁多就吆三喝四的给人家大孩子吵架,这不,爸爸这能耐传给儿子了。”
“爸爸赚钱,一大把钱,”祝贺听见祝大妈说起爸爸,立刻过来说,“妈妈说,爸爸中用!”
青叶就笑了,朝祝贺竖起大拇指说:“你爸爸是中用!中用的很!”
祝贺跑到院子里撵鸭子。
祝大妈小声跟青叶说:“得亏你们俩给他找了个这么个路子,不然真能愁死人!提心吊胆的,总怕他那天惹出来什么大事儿。人家素美也够仁义的,祝民这样子,也跟他熬过来了。”
“祝民前几年是生财无路,急的吧,就喝喝酒,吵吵架,发泄一下。”青叶含蓄的说。
“你也不用提他说好话,有些事儿也是知道的,愁的我夜里都睡不着,只不过年纪大了,他也不听我的,管不了,”祝大妈苦笑一声,“他跟那耿家闺女的事儿我也知道个一二,那一段我总怕素美抱起来孩子回娘家不过了。幸好他回到正路上了。”
青叶没想到婆婆居然能忍住只字不提,她和祝良都以为她毫不知情呢。
“这不是好了嘛,妈,祝民知道赚钱养家了,跟素美也不吵架了,多好。”青叶安慰的拍拍婆婆的后背。
“只要平平安安别找事儿我就知足了。”祝大妈吁口气,继续飞针走线。
“四德媳妇,二民主任在家不?”有个老太太在过道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