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侧屋中,沈凝雪正坐在桌案前,亲自为谢修昀包扎着伤口。
方才在马车上,谢修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解决那一群贼人,不费吹灰之力。如今,修昀褪下了那一层衣衫,凝雪才发觉他伤的有多重。
那群贼人还真不是吃素的,有些伤口让沈小郡主见了都觉得害怕。
她手中拿着那瓶顾子青开下的药粉,望着谢修昀脊背上可怖的伤口,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似乎连处理伤口,这样的小事也不会做了。
“雪儿。”
当谢修昀唤起她的名字时,沈凝雪这才缓过神来,将手中的药粉洒在了二郎的伤处。但伤口的疼痛感却让修昀的身体抖动了一下。
他这么一动,便让凝雪又变得束手束脚了。
“二郎,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沈凝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事。”
修昀却是颇为平静,他不是一个娇气的性子。这些伤口必定是要处理的,否则就会化脓,一时的忍耐倒也算不了什么。
见二郎这么一说,沈小郡主也只好继续为他处理伤口。可是每每上药的时候,修昀都会因为身体本能的反应发颤,沈凝雪的动作也随之变得缓慢了起来。
都不知费了多长的时间,沈凝雪才将谢修昀的伤口为他包扎好。一旁还有一些染了鲜血的白布,整个屋里透着淡淡地血腥味。
“二郎,你……”
“我无事的,这些伤休养伤两日便好,你不用担心。”身上虽疼,他却不愿将这种不安感带给自己的身边人。
这受伤的不堪,实在也不愿沈小郡主再看见,谢修昀便麻利地披上了一件玄衣。如此一来,即便是受了伤,也不会被旁人瞧了去。
他起身打开了竹窗,试图让那些新鲜的空气透入屋中来。
“雪儿,你也不必陪在我身旁,有什么事便去忙你的吧。”谢修昀忽而开口。
“是,二郎。”沈凝雪应允。
走出了修昀的屋子,心中却犯着嘀咕。如今,她只愿做二郎的娘子。除此之外,她又有什么事可忙呢?
女子嫁人便是终生的大事了,既是嫁了人,日后便是相夫教子。至于其他的事情,沈凝雪还真是没有想过。
枫宁宫中,九公主殿下寻找自己的那块梅花手帕,却半天都没有找到。孟依原本以为是自己粗心大意,放错了地方。
谁知,她命令那些的宫女们将整个枫宁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那块梅花手帕。
小公主一声令下,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可是把那些小宫女们累得不轻,香汗直出,嘴里还不由得抱怨。
“不就是一块手帕吗?殿下非要找到它做什么?殿下若是喜欢的话,这皇宫里多的是,随便挑不就是了?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什。”
“小殿下的性子何人能猜得透?我们只管听殿下的命令便是,其余的事情就不要瞎琢磨了。”
那些宫女们一边寻找着,一边窃窃私语。孟依一句也没有听见,却也是心烦意乱。要说那块梅花手帕,可是她的贴身之物,若不在这皇宫里,还能自己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