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春杏微微撇了撇唇角,正想要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屋门传来了一声响动,似乎被人打开了。鲍冲便抱着小峰走了进来。
“二郎,你醒了,二郎。”
看着谢峰回来了,谢修昀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总算也可以放下几分心来,只是那张脸上的神色却是说不出的难看。
“你带他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鲍冲也不知道谢修昀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却从他的嘴里听见了几分责怪。不过鲍冲倒也能理解修昀的心情,毕竟,连他自己都惨遭毒手。
“怎么了二郎?何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气?我也不过是想要带这个小家伙去集市转一转而已。”鲍冲的语气倒是平静。
谢修昀多了几分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副脾气是从哪里来的,只怕自己这般模样是吓着鲍冲了。
“罢了,都这么晚了,你也下去吧。”修昀的一张面容是说不出的倦怠。中毒醒来,他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是,二郎。”鲍冲倒觉得二郎方才的坏脾气有些莫名其妙,倒也没有这个心思和他计较了,索性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夜深,冷清的月光透过了竹窗,添上了丝丝缕缕的冷意。
修昀倒是无心休息了,想来自己这般小心翼翼的,竟然还会遭到毒手。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那个贼人究竟在哪里?
是在丞相府?还是在京都戏楼中?还是说,这个贼人其实一直都跟随在他的身边,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
谢修昀越想,便越觉得后脊发凉。即便,他专注于唱戏,又如何能忘记了那些在丞相府的经历?那些贼人,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二郎,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贼人他可能,可能一直都跟随在你身边?”春杏咬了咬下唇。
自然是有这样的可能了。可谢修昀倒认为自己是个敏感之人,这样的事情又如何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若是面对面的和那些贼人打斗一番,也就罢了。此时,他在明处,那贼人却在暗处。他连那个贼人为何要加害于他都不清楚,又何谈其他呢?
“自然。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明目张胆一些,整日里和我这么玩又有什么意思。”谢修昀看上去自然有些说不处的颓废。
如果,这个贼人是个明确的目标,自然好办。
可如今,他连这个贼人是谁都不知道,却也只能这般没有脑子的乱猜,这么说来,还真是让人有些沮丧。
“他为何要一直藏在暗处,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出来和我会面?他就像见不得光一般,还真是让我瞧不起他。”谢修昀说着,还不由得撇了撇嘴。
春杏倒也能理解二郎的感觉,可是,那些贼人……她一想到便觉得后怕,似乎又想到了那一夜的事情。
或许,这对于二郎来说,也是一个线索吧。可她不能说出口,这就像是她心头的伤疤,她永远都不可能将这样的伤疤展现给旁人看。
即便,这个人是她喜欢的男子,也不可以。
“春杏,你不用害怕。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你呆在这戏楼中,还是很安全的。”谢修昀又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倒是不知道春杏是什么样的想法,只是,这女子看上去就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疼。
“我不害怕二郎,我只是担心你,我……”她说着,又不说话了,那双眼睛却是很认真地望着他。
“好了,春杏。我一定会将那个贼人查出来的。”
这原本也是谢修昀对自己的交代,那贼人肯定是和阿娘的离世有必然的关系,若不能除掉那个贼人,他又如何能安心?
“阿爷,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峰却瞪着圆圆的眼睛,傻傻地望着,对夫妻二人所说的话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