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是趴着的,侧脸被软垫挤压出一点软肉,脸颊红润,睫毛乌黑卷翘,睡颜乖得宛如精致玩偶。
薛光羽低头看了片刻,忽然伸出手,掐了一下。危野双眼刷地睁开,睫毛受惊地颤了颤。
“怎么睡在这儿?”薛光羽没事人似的收回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沙发太舒服了,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危野揉揉眼睛爬起来,鼻翼微动,闻到香气,“你给我带吃的了?太好了!”
昨日的相处让他在面对老板时没那么拘谨了,随意伸了个懒腰,衣摆掀起露出一截腰,白得晃眼。
薛光羽的目光在上面打了个转,又移向墙角,那里站着一只挺大的行李箱。
危野昨晚就发现了,是上次在货梯里遇见薛光羽带的那个。他一边打开饭盒,一边问:“老板你不是不住在这里吗,怎么还带行李过来?”
薛光羽道:“不是行李。”
危野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我很好奇”四个字却写在眼睛里。
埋头吃完饭,危野收拾垃圾时,听到滚轮声由远及近,停在沙发边缘。咔嚓一声,薛光羽打开了行李箱。
里面有画,有书,还有好多颜料和奇奇怪怪的工具,危野心里升起一个猜测,“这是……”
薛光羽道:“纹身机。”
危野恍然大悟,“难怪酒吧叫刺青!”
薛光羽唇角忽然勾了一下,笑里有些自嘲的味道,声音低沉,“其实我大学是学艺术的,还做过一段时间纹身师兼职。”
薛老板果然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危野好奇地俯身去看那些工具,一只只针头擦得发亮,耳边薛光羽忽然说:“其实……你很适合纹身。”
腰上一热,被另一个男人的手触碰了一下。危野惊异地“啊”了一小声,薛光羽收回手,看着他道:“你的皮肤很薄,肤色均匀,适合做彩画设计。”
危野还真有点意动,他以前就想过纹点什么。不过他现在是个好孩子,怕怕地连连摇头,“还是算了,我怕疼。”
“是吗。”薛光羽没说什么,目光仍在他裸露的肌肤上。
他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狎昵的意思,探讨学术般缓缓掠过,危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莫名有种他在看猪肉的感觉。
冷淡的目光落在危野下半身的某个位置,凝住不动。
“老板,你在看什么?”危野顺着他的目光看看自己,紧张地缩到沙发里,那地方可不兴动针啊。
薛光羽眸光一沉,目光蓦地有些吓人,再次向他伸出手。危野茫然又不敢动,盯着伸来的手几乎不敢眨眼,眼睁睁看着他摸向自己屁股。
“喂!”危野惊得从沙发上蹿起,啪地打开薛光羽的手,憋红了脸,“你干嘛呀你……你……”
想骂什么,又骂不出口。少年单手一撑跳过沙发背,吓得一溜烟跑了出去。
不是吧,薛光羽怎么突然摸他屁股?跑出去的危野琢磨了半天,总觉得薛光羽崩人设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从屁股后面抽出一块塑胶板,唇角一抽,“靠,不是误会了这玩意吧?”
——
跑出来没多久手机响了,危野看了一眼短信,是汪姐让他放一周假,同时银行卡收到一笔不小的数目。
他在要不要回去解释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一下,看到受伤的补偿,另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浮上脑海。
某个给他下绊子的人……应该正为他受伤而幸灾乐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