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马背突然颠簸了一下,何沐鱼因为贯力倒进了顾北昀的怀里。
后脑勺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何沐鱼捂着后脑勺,可怜兮兮的回头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脑袋。
不成想回头正对上顾北昀的脸,顾北昀眼里好像含着几分笑,端端睨着他。
何沐鱼的眼睛在顾北昀身上稍加停留几秒,他怕顾北昀,可是又不甘心,不肯这样放过将他碰疼的地方。
他这幅小模样,被顾北昀全部看在眼里。
顾北昀心里痒痒的,他握起何沐鱼的手,放在胸前,轻笑着说:“怎么?想报仇?”
“…不。”何沐鱼摇摇头,收回视线,重新坐回去。
顾北昀却在这个时候俯下身,身体笼罩住何沐鱼,声音愉悦,“怎么娇气成这样?朕只是问了你一句,就转过去不理朕了?”
顾北昀的语气罕见的多了些玩笑气息,让何沐鱼微微愣神,身体跟着僵硬。
放在马背上的手握成拳头,何沐鱼听见自己说:“草民没有。”
“没有…?”顾北昀的手掌放在何沐鱼手背上,包裹住何沐鱼的手。
何沐鱼的手不算小,可偏偏被顾北昀包裹了个严实,根本挣不脱,后背被顾北昀身上的衣裳咯的发疼。
“何沐鱼。”顾北昀朝他耳垂呼了一口气,似乎是无奈,又有些可笑,“到现在为止,你在朕面前的自称还是草民?”
何沐鱼抿唇,他不知道顾北昀说这些话是在试探他,还是只是为了让他难堪。
如果只是后者,倒没什么,可是如果是试探,那他该怎么办?
“……”他抬眸看向远处,放在腰上的手猛然收紧,让他下意识护住肚子,轻喝一声:“陛下!”
“朕在同你讲话。”顾北昀半是威胁半是笑,“你听到了么?”
听到了,但是不想回答他。
“……”何沐鱼十分为难,他这张脸虽然十分好看,可是根本藏不住情绪,他将为难和困惑全部写在了脸上,“陛下觉得,草民应该如何自称?”
能在顾北昀面前这般说话的人,只有何沐鱼一个。
如果按照顾北昀以前的脾气,何沐鱼该被拉下去砍头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的坐在顾北昀的身前。
顾北昀的手掌托住何沐鱼的手肘,又言,“朕觉得,你该和后宫里的那帮人一样,自称臣妾。”
他顿了顿,手上的力气加大,发愣的何沐鱼被突然的刺激拉回思绪,他听见顾北昀问他:“爱妃觉得如何?”
“……不如何。”何沐鱼垂下眼眸,声音低了几个度,“陛下不要忘了,草民是如何被留在宫中的。”
强取豪夺。
他是宋时捷的夫人,他不是后宫里的人,不是顾北昀的妃子。
“还学会顶嘴了。”顾北昀居然没生气,他不但没生气,还笑的十分畅快,“看来你已经适应宫里的生活了,居然敢顶朕的嘴。”
顾北昀的手探进何沐鱼的衣裳,不重不轻的揉捏了几下,“不过朕有的是办法,让你认清身份。”
何沐鱼的身体不动声色的抖了一下。
扬起鞭子:“驾——!”
何沐鱼惊叫着倒进顾北昀的怀里,耳边疾风欻欻而过,马跑的太快太颠簸,他不敢睁开眼睛,手死死捂住肚子,又紧张又害怕。
孩子千万不能有事。
他现在只有他了。
马终于停下了,何沐鱼胆战心惊的回魂,身后的人下了马,他看向马下站着的人,顾北昀也在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下来吧。”顾北昀伸出手,何沐鱼垂下眼眸,视线落到顾北昀的手掌上,顾北昀的手掌上有一条很深的纹路,周围是一圈圈的开叉,这种手纹的人,一般都不简单。
他收起所有的情绪,翻身下马。
脚下一摔,他的手下意识抓住马背上的毛,可身体悬空在空中,进退两难。
这时,顾北昀抱住他,厉声道:“不肯扶朕的手,就别摔下马。”
声音是从何沐鱼的头顶飘下来的,事实上刚刚的他只会发蒙,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马背上面下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的顾北昀的怀里。
他现在的感觉只有一个——后怕。
他不该为了和顾北昀置气,就拿孩子冒险。
如果刚刚真的出了意外,他怎么见宋时捷?
“知道了。”何沐鱼顿了顿,又道,“谢陛下。”
何沐鱼客气的疏离感,让顾北昀莫名不舒服。
对一只养不熟的漂亮宠物,他不该出现这种情绪。
何沐鱼的脸带着婴儿肥,这种脸蛋不光看起来好看,捏起来手感也不过,像一团有质感的棉花。
何沐鱼哭着说不要的时候,他见过,最是妩媚动人。
何沐鱼痛哭流涕的时候,他也见过,当时没有感觉,可现在想起来,居然会有种怜悯的感觉。
【顾北昀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89。】
【哇哦,宿主,马上就要九十啦!】
听见g8的话,何沐鱼不觉得轻松,顾北昀这种人疑心太重,虽然只剩一个点好感度就能到九十,可这一点或许才是最难的。
他现在的身份,在顾北昀眼里是一个替身,替身和本尊之间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对顾北昀来说,弟弟是白月光,而他就是朱砂痣。
“美人这张嘴,真是让人…。”顾北昀哈哈大笑,掩藏住眼里所有的情绪,“想狠狠咬一口。”
说着,顾北昀就吻下去,让何沐鱼再说不出半个字。
他的反应像根木头,顾北昀扶着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