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栎望了望卉笙腿上的纱布,还是不放心的说:“你的伤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卉笙笑道:“我都忘了,你也懂医术呢。不过仙医已经给我治好了,真的没事了。缠着纱布只是因为还有一些药敷在伤口处,以免留疤。”
涵栎却说什么也不放心:“还是给我看看吧,总要看一眼我才能放心啊。”边说边将卉笙的腿往自己膝盖上抬,一副不看一眼伤口不罢休的架势。卉笙的左腿就这么猛地被涵栎抬了起来,整个人上半身都失去了平衡,不禁向后一仰,跌躺在了床上。涵栎见状,想去扶住卉笙的身子,结果自己被床沿绊了一下,脸朝下地摔了下去。就在他的身子就要碰到卉笙之时,他反应迅速地用双臂撑住了自己跌落的身体。等二人反应过来时,对方的脸都近在咫尺,涵栎的丝发垂落在卉笙耳边,二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里的温热。涵栎的喘息变得越来越急促,望着床上的卉笙,脑袋有些发热。卉笙也意识到气氛有些尴尬,赶紧别过脸去望着床内侧。
涵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清了清嗓子说:“那个,你的伤,要是真的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他便急忙转身,准备仓皇而逃。刚一转身,却发现衣角被什么东西拽住了。转头望去,卉笙依旧半躺在床上,脸还是对着床内侧,没有朝涵栎望过来,但她的手正紧紧扯着涵栎的衣袖。涵栎一脸茫然,却听见卉笙轻声地说:“你,可以,留下来。”
这一瞬,涵栎终于相信,原来心跳声也可以如此振聋发聩啊。他愣在原地,脑子里思量着卉笙刚刚那句话,生怕自己会错了意。手边的衣袖又被人用力拽了两下,他慢慢坐回床边,左手撑着上身,轻轻地俯下身。
两人的脸又近在咫尺了,互相都能感觉到对方胸膛正快速地起伏着。涵栎犹豫了一下,问:“笙笙,真的可以吗?”
卉笙转过头,迎上涵栎炙热又踌躇的目光,手中紧紧攥起了拳头,点了点头。
涵栎用右手轻轻抚摸卉笙的脸,然后轻轻吻了上去。
“笙笙,我爱你。”
“我也是。”
涵栎的吻从开始的轻柔慢慢变得猛烈了起来。卉笙没有太多抵抗,但她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与局促。卉笙轻轻抱住他,努力地传达着自己的心意。二人都感受着对方的温度,暖心又柔软。如果爱要将他们融化,那便一起醉死在这一汪柔情之中吧。情到浓时,便是魂梦缠绵,水乳交融,生死相托。
卉笙静静地躺在涵栎的怀中,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此时已接近黄昏,夕阳透过纸窗,映出疏帘叠影。
卉笙说:“阿栎,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涵栎轻轻亲吻了一下卉笙的额头,说:“嗯。贸然留宿,怕给你引来闲话。我还是要回凌虚殿的。”
卉笙不禁抱紧了涵栎:“我舍不得你。”
“笙笙,其实你我之事,早就在水晶宫里传开了。你可怨我,一直都没有给你一个说辞?”
卉笙眨了眨眼睛:“我从未想过这些。我只知道,我认定你了,你想甩掉我那是不可能的。”
“抱都嫌不够,哪里会甩掉你。”
“那不就得了。”
那一日之后,卉笙只要一想到要见到涵栎,就莫名的害羞起来,不知该怎样再面对。幸而,这几日卉笙常常去戎界,涵栎也没有再来找她。
时间一晃,又有好几日没有见到涵栎了。不相见,又思念。卉笙有些气恼,为何这几日涵栎不来找她,但让她主动去找涵栎,她又有些退缩。
正恼着呢,这一日,影汐来找她玩儿。
“卉笙,你最近可是个大忙人,许久都未来找我玩儿了!”一进门影汐就抱怨道。
“我不找你?”卉笙又气又好笑地说,“不知道是谁整日不在殿里,不知道去哪儿谈情说爱了。”
影汐一听,尴尬一笑道:“也没有啦,就是偶尔陪子彦去种种花草而已。”
“话说回来,你和子彦近来可好?”
影汐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看见桌上摆着糕点,随手拈起一块儿就开始吃。边吃边说:“就那样吧,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对那些花花草草甚是着迷,我有时候都觉得他喜欢那些花草胜过喜欢我呢。”
卉笙笑道:“子彦只不过是为人敦厚老实,不懂得用那些甜言蜜语哄你开心罢了,你也别怪他。”
“我才没怪他呢,我成日陪着他又是施粪又是挑肥,有时太阳还未升起便去洵异山采集露水,就为了供养他那些花花草草,再这么下去,我都能成为一个花匠出师了。”
卉笙边听边笑。
影汐咽下一块糕点,诧异道:“今儿个你殿里的糕点怎么没有往常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