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新来的赵月白与吕四运,也在这一个月的别业生活中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锻炼了身体,学习了新技能,准备要在李俪君的教导下,正式引气入体了。
这时候,窦王妃的使者宋嬷嬷与张嬷嬷也终于赶到了嵯峨山,前来给四娘子李俪君请安。
看到李俪君气色正常,身体健康,她们都露出了欢喜的表情。
宋嬷嬷笑道:“先前听说四娘子中了暑,多日不见起色,老奴等真是忧心不已。王妃在庄子上也是日夜牵挂,恨不能立刻飞到三原来看望四娘子呢!”
张嬷嬷则关心地问:“四娘子的身体果真大好了么?王妃命医师随老奴等一同前来,不如还是让医师给四娘子把把脉吧?”
李俪君并不反对,还能控制自己的脉搏,让医师诊断出了“四娘子身体健康只是有点虚弱不适合远行”的结果。
宋张二位嬷嬷听了,也不再说什么窦王妃要接继孙女去终南山避暑的话了,只让李俪君好生休养,不必担心家里的事。李俪君趁机问起祖父母与父亲、手足们在终南山的生活,嬷嬷们回答一切都好。
但私底下,嬷嬷们在一处吃饭喝酒的时候,宋嬷嬷告诉崔嬷嬷:“嗣王压根儿就不想去避暑!成日吵着要回长安。说是朝中空出了好些大员的位置,他正好去虢国夫人那儿敲敲边鼓,给自己谋个高官厚禄回来。王爷都快气死了,连饭都吃不下,王妃再怎么劝都没有用。还是县主悄悄给王爷出了个主意,让王爷称病,以侍疾的名义把嗣王扣在身边。就算嗣王自作主张,偷着回了长安,圣人拿‘孝道’二字压下来,他也谋不到什么好官职。”
张嬷嬷也在旁吐嘈:“那空出的大员位置,原本都是李相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叫贵妃的兄弟拉下了马,李相正一肚子火呢。嗣王若在这个时候出头露脸的,还是走杨家的关系抢走了官职,岂不是把李相给得罪狠了?!都一样是宗室,人家就算奈何不了贵妃的兄弟,还能奈何不了嗣王么?何苦送上门去?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老婆子都能想明白,怎么嗣王就犯了糊涂?!”
宋嬷嬷撇嘴:“论理,我们不该多嘴。只是我在王妃身边侍候了这么多年,多少也知道些嗣王的心事。不过今非昔比,如今王府又在大街上开了门,兴庆宫时不时的就有赏赐下来,圣人也经常召王爷前去伴驾,不过是王爷上了年纪,喜欢清静,又要保养身体,才去得少罢了。王妃每月都要进宫,贵妃娘娘与诸位殿下都以礼相待。富贵、体面样样不缺,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不足的呢?嗣王的本事不在做官上头,何苦去自讨苦吃?还不如在家做个富贵闲人呢!”
然后宋嬷嬷便盯住了崔嬷嬷:“若嗣王真有闲心,还不如多操心一下自个儿,先娶个媳妇回来,生个康健聪慧的儿子继承王位是正经。阿崔你说是不是?”
张嬷嬷也抬眼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