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俪君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来:“原来如此!我原本也想过这会不会是你们装出来的,可又想到连真仙观的金丹真君都被骗过去了,就觉得你师尊多半是真的受了伤……”
“伤倒是不假。”李祏道,“但这是必须的。若不受这伤,我师尊就没办法彻底把先前练错了的功法扳正过来,就算勉强扳过来了,金丹真君只要稍作试探,就会露馅的。如今拿伤势蒙混过去,他老人家就不会起疑了。他顶多就是事后再想法子指点我师尊,把我师尊又一次往歪路上引罢了。哪怕我师尊修为提升,他也会觉得师尊是走了狗屎运,因祸得福,并非真的发现了他的勾当吧?”
李祏如今说起真仙观的金丹真君,已经不如从前那般恭谨了。他素来就不大擅长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也怪不得他师尊李元恪会安排他出来巡山,尽量少在总坛内部与金丹真君打照面了。
李俪君只当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怨忿之情,还问他:“我听说真仙观这回要倾巢而出,前往东海攻打蓬莱与东海剑派,那总坛这边还能留下多少人?你们师徒几个留守,会不会太辛苦了?”
李祏的回答证实了邱三翁情报的正确性:“我们先前也差不多只有这几个人,还不是照样应对自如?不妨事的。虽说葛师叔去了东边,但小杜真人回来了,有事的时候,他还是能挡一挡的。”
那可是个伤号,能怎么挡?不过李俪君提这事儿的目的不是为了给灵光谷旧人说情,便直接忽略了过去:“这不一样。先前你们金丹真君还在总坛坐镇呢,如今他也要跟着去东海,不是吗?若真的有敌人上门,你们师徒就危险了!”
李祏皱了皱眉头,面露迟疑:“不至于吧?那位大能也好,真仙观的金丹真君也好,都不是一去不回的,若是总坛出事,一个飞信过去,用不了两个时辰,真君就能赶回来了,谁有胆子在这时候跑来总坛闹事?这点时间,又够他们做什么的呢?”
李俪君举了个例子:“就比如上清派,他们不是总爱到关中来吗?又跟真仙观有仇。”
“上清派只会在这附近转悠。”李祏看了看前方寒气凛然的雪山,“他们的老祖宗埋在这里,他们就整天想着要把人挖出来。那人只怕都化成灰了,就算挖出来了,又有什么用?”
“就算没有用,只要他们敢在此生事,董真人一派就能拿这个当借口来寻你们的晦气。”李俪君道,“何必自讨苦吃呢?师兄还有正事要做,难道能整天守在这里,提防有人靠近?还不如把这个任务推给别人,省得将来出事,就被逼着为此负责。董真人师徒可不会跟你们客气。”
李祏恍然大悟:“这话说得很是!此事不可不防!既如此,我就索性报上去,改到蜀道口去把守好了。不让蜀中门派到关中来生事,再防备西域邪修入关,也是重责大任,谁都挑不了我的理!”
至于光头山一带,留给另一位同门就好了。就算那位同门伤后畏寒,总是远远看一眼就走开,敷衍了事,那也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