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牵着新女友的陆凯文,正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她有些不悦地盯着他,那个长相出众的男人,既思念又有些气恼。
“愣着干嘛?卖房妹。”穿着暴露的女人推了她的肩膀一下,她的双手握成了两个拳头。
其他职员纷纷看向秦曦这边,很明显这两人是冲着秦曦发难。
秦曦一动不动,这时候,经理朝她递着眼色。
她低下头浅笑,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随即抬头领着两人,搭坐专车带着他们前往楼盘。
秦曦记不得看了多少套房子,每套都被他否决了,不是这不行就是那儿采光不好。
她的脚上磨出了血泡,她的脸色很是难看。
“陆凯文,够了!”她脱下高跟鞋,双手叉着腰,光着脚不顾形象地停在楼梯间,眉眼之间皆是怒色。
陆凯文什么话也没说,揣在裤子口袋里的左手紧握成拳。
“怎么说话呢?!卖房妹!”他身旁的女伴指着她,秦曦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秦曦高声说道,把她推开,站在陆凯文面前,抬头看着他,那黑色又深邃的眸子,她想要看清,却看不清,她说:“一个女人而已!陆凯文!”
“一个女人?呵,你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那本来就很冷漠的长相,说出越来越冰冷的话。
“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冷笑一声,满眼失望地看着男人。
“你在这里一天,我就让你难受一天。”男人低头看着她被黑丝袜包裹着的脚,丝袜湿漉漉的。
“有病!”她抬手就往他脸扇去,男人结结实实地接了她一巴掌,旁边的女人赶紧上去查看他的那张俊脸有没有事。
忽然,迎面一阵风带过,她的脸被打偏过去,嘴角流出了血,她被打懵了,过了一会才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红了眼眶。
他的手有些颤抖,随即握紧了拳头,面如往常一般。
秦曦转身跑了,脱掉的高跟鞋还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陆凯文面无表情地踢开她的鞋,随之带着女朋友离开了。
不久后,楼道里被踢翻的那双高跟鞋静静倒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蹲在那里,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高跟鞋上的灰。
白玉一般的手毫不介意,一秒脱下干净的外套包裹住了她的高跟鞋,抱在怀里带走了。
陆凯文来过后的几天里,都有人来售楼部闹事,导致她们无法开展正常的工作,秦曦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离职。
她是不愿的,她是想坚持的,她也想证明自己,离开家人,离开朋友,她依旧能靠自己,好好活下去。
可惜,她和朋友生了嫌隙。
办理完了离职手续,她穿着职业套装,提着高跟鞋,光着脚沿着河边走,五指张开撩过垂下来挡住了路的柳枝。
走了很久,走到天黑,走到天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走到她只能慌忙找地方躲避。
这时,一把黑色的伞从她身后撑在了她的头上,她笑着后退一步背靠着男人的胸膛。
秦曦定定地转过身抬头望着男人,眼神从惊喜到失望,以至于良久才开口说道:“俊逸,呜呜呜……”
她回身抱着男人,在他怀里哭,顿时泪水如泉,湿了他的衣襟。
男人单手捏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出怀抱,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指尖靠近她的心脏,慢慢地靠近到她的胸口。
“把他从你这里挖出来,让我住进来。”
她满泪痕满面,痴痴地望着他,咬住下唇,不想回答。
是啊,世人都看得出来她秦曦喜欢陆凯文,可只有他陆凯文看不出来。
不,他们都看不出来她的喜欢,掩藏内心的人,最是让人难懂。
“我明白了。”他指尖梳理着她淋湿的头发,笑得有些悲伤。
男人很少能用精致来形容的,可他陈俊逸就是长得最精致的那类男人,眉眼如刀刻,连毛孔都细腻得看不见。
她趴在陈俊逸肩头哭了多久,他的双腿就弯曲了多久,弯到膝盖也麻木,也未曾有过抱怨之言。
比起陆凯文、郑彬,陈俊逸认识她的时间较晚,他是在她12岁时认识她的,到如今,已有十年光景,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是个脾性乖张又爱哭的女孩子。
说起来,没有变的只有她一个人,如同一匹偏执的野马,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我送你回家。”闻声她抬头看着陈俊逸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失去血色的薄唇,看着她的眼神却依旧炯炯有神。
哭过的眼睛依旧红肿,他冰凉的指腹滑过她的眼皮,心疼地揉了揉。
她吐了一口气,跟他坦白道:“我搬出大宅了,我现在住在富嘉,租了一套房子。”
许是觉得也应该告诉他,毕竟是多年的好友。
“因为,陆凯文?”他心疼地一下下擦拭着她的眼角。
“陈俊逸,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才哭完一阵的她,又抬头看了眼陈俊逸,扑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只能一下下地拍打着她的背,那透过衣服可以抚摸到她的骨头,让他手下的温度,炽热滚烫。
“西西,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他温柔地说着,按着她的头,紧紧地抱着她。
这是26岁的他,给她许下的第一个承诺,也是无法实现的承诺。
陈俊逸送秦曦回家后,在楼下枯等了一宿,天亮了才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