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抱着搭配好的衣物走了过来。
他倒不避讳,直接在她面前脱的只剩一条内裤,秦曦红着脸转过了头。
“你还看得少了似的。”郑彬走到她身后,赤身裸脖地拿过她抱着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
“你真的越来越……”后面的话,她羞于表达。
“看莱还是得提上日程,让你早点习惯。”他一如既往地开着玩笑,只不过这次,秦曦没有反驳,而是拿过他掌心的领带,给他打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说起来,她打领带这件事还是郑彬教的。
他当年说——“给我打个领带,我给你买好吃的。”
思及此,她不禁莞尔一笑。
“笑什么?”他问。
“没什么,突然想起有只狗教我打领带了。”她低着头,小小的鼻尖可爱的紧。
郑彬捏着她的下巴,咬了一口她的鼻尖。
那模样,似乎在印证她的话。
两个人闹到11点才出门,开车的时候都还在拌嘴,郑彬没少挨打。
秦曦穿着一袭端庄长裙,挽着穿着黑色正装的郑彬进了家门。
这个家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哟,姐姐还真二选一了呀。”秦子仪老早就在蹲秦曦了,可不得好生揶揄一下。
秦曦压根不看她,只是郑彬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倒是让秦子仪闭了嘴。
“你爸爸在楼上等你们。”那个女人也起身,神色淡淡地跟她说话。
秦曦只是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她,就像是看垃圾一样。
女人想发作,却碍于郑彬也在,只是有些憋屈地坐回了沙发上,。
秦曦拉着郑彬一起上楼找秦思原,两人十指相扣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真的能把这个a市身家最为雄厚的太子爷握在手中。
毕竟,连他也以为,秦曦会跟陆凯文在一起。
“秦伯。”郑彬有些冷漠地喊到。
“嗯,曦曦没麻烦你吧。”秦思原坐在书房的皮椅上看着站着的两人。
秦曦看着郑彬皱了一下眉,俏俏地捏了捏他的手。
“她很好。今天来见您,是想顺便谈谈聘礼的事。”他不紧不慢地说着。
若是以前的郑彬说这话,秦思原是不放在心上的,无非就是个小屁孩。
可现在,郑彬的位置他也要敬三分。
“你父亲前天也跟我提了一嘴,我对这个事呢,举双手赞成。只是……曦曦怕是不愿意我领她出嫁。”说着,秦思原竟还有些委屈的样子。
这时候秦曦有些忍不住想发火,郑彬倒是握了握她的手,笑着看着她。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曦曦还是有分寸的。”郑彬护短地说到。
“有分寸还一天到晚跟……”秦思原习惯了教训秦曦,一时间没忍住想说一下她。
可看见郑彬那警告的眼神,他下意识地把话咽了回去。
“这样也好,有彬仔在你身边,也能管管你。”秦思原客套地说着,秦曦心里有些反胃。
在他这里,她从不是乖乖女,不对,在他眼里,她是个坏女孩,不听话、不懂事、滥交的女儿。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郑彬,格外护短,他说:“倒不是我管着她,是她能管着我。”
“我还得靠曦曦管着,我爸还得谢谢秦伯才是。”郑彬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秦曦看着他的侧脸,一时间有点痴迷。
她从未觉得,郑彬和帅这个字挂钩,可现在的他,如同神祇。
“擦擦口水。”他递过来自己的领带,眼带笑意地看着她。
秦曦被说的脸红,气恼地偏开了头。
秦思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这聘礼......改日我找你爸谈谈。”
郑彬双手插兜,笑而不语。
秦曦嘴角的笑早已凝固,这哪里是嫁女儿,分明是卖女儿。
秦父简单地跟二人寒暄的几句,留下二人吃了个午饭。
两人想去看高莲,吃完饭后,话都没说几句就走了。
秦曦坐在副驾驶上,脸色一片惨淡。
他担忧地看着她,安慰道:“看妈的路上,开心点。”
她侧过头看着他,“有你真好,木木三。”
“那你等会亲我一口。”他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仍旧不忘打趣她。
“一天到晚,就想些不正经的。”她伸手掐了掐他的脸,很快松开坐好。
高莲的墓在一座风景很好的山上,是秦曦悄悄移到这里来的,谁也不知道陵园里的墓里,没有母亲的骨灰。
所以郑彬看到墓碑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
她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买下了这里。
一棵松树下,一块小小的墓碑上刻着:秦曦之母高莲。
秦曦挽着他,把鲜花放在了碑上。
“妈,我跟郑彬在一起了,带他来见见你。妈,郑彬会好好待我的,您不要担心。”说完,那个平时一脸冷漠的人,热泪盈眶,捂着嘴看着母亲的坟墓,强忍下了泪水。
她不喜欢哭,至少在母亲面前,说这么高兴的事,不能哭。
郑彬松开她的手,走上前,双膝跪地,真心实意地给高莲磕了三个头。
“莲姨,我会好好待秦曦的。您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她委屈半分。您老在那边,好好的。”说完,他叹了一口气,神色严肃地说着,“抱歉这么久才来看您,是儿子不孝。”
他还记得高莲,那个穿着旗袍、高跟鞋的优雅女人,小时候还抱着他逗玩过。
秦曦瘪嘴,听着他的誓言,忍不住难过起来。
“您放心,我爱秦曦,我妈疼爱秦曦,我爸宠爱秦曦,她以后有家了,真正的家。”郑彬看着高莲的墓,自己的丈母娘面前,忍不住多说了点。
“我会保护好她,帮她拿回属于她的东西。我郑彬这辈子,只爱她,莲姨您放心。”他一脸说了三个“您放心”,是对高莲说的,也是对秦曦说的。
他这辈子,不当别人的英雄,只当她一个人的穹顶,为她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