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被叶梵的符光困住的黑红雾气发出一声吼叫，原本庞大膨胀的蛇身萎靡下去，一股股的怨念之气从蛇身冲出来，两股邪力较劲，触到符光，正邪相冲，三股能量绞在一起，碰撞撕杀。

这是他献祭自己，供养九翼犼蛇获得力量的代价。

灰影一直用自己的精元寿命供养，早已与兽面佛像融为一体，佛像被毁，受到反噬力，他噗地又吐出一口心头血，整个人狠狠倒飞出去，摔落在地面，头发瞬间变白，一张布满鳞片的脸迅速枯萎下去，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

柏星月轻笑，眼眶中血珠一闪，兽面佛像受两股力量拉扯，陡然砰地一声炸开，化为粉渣。

灰影知道柏星月是绝不会放过他，也不再如之前那么求饶，咬着牙，运转体内的元气，控制着兽面佛像攻向柏星月。

“啊……”灰影展开双臂，仰头一声惨叫，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兽面佛像从他的体内抽了出来，他的胸前就像是被活活剖开一道口子，喷涌的鲜血顺着佛像出来，还有丝丝缕缕的元气。

柏星月扬着浓浓的笑意看着他，抬起手指轻勾。

黑红雾气幻化而成的九翼犼蛇才是本源所在，失去了它，兽面佛像就只是一樽带着邪性的木雕，灰影想借九翼犼蛇的力量对抗柏星月的打算失败，抖着身子转头。

一心二用，还要虚空画符，若非有太极珠支撑，她元气早已告竭了，这团黑红雾气带有九翼犼蛇的本源，又吸了不少怨念之气，再打下去，谁输谁赢就很难说了。

将黑红九翼犼蛇困住后，叶梵凌空一翻，飘然落下，端的是飘逸潇洒，只是两鬓的密汗还是显示她并没有真的那么轻松。

这个少女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没想到，今天他居能看到虚空画符，还是用一根烧火棍画的？在对战的时候分神画的？

近些年，他得到一本古籍，一直在参悟虚空画符，至今都未能成功，据他所说，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他所知的就唯有他师兄葛老。

特殊事务局里几大长老，其中有一人就是道修，专修符篆一道，师从葛派，算是葛老的师弟，在天师界赫赫有名，一符难求，局里的灵符大都出自他手。

灰影看到这一幕，落在叶梵身上的目光更是骇然惊恐不已，那目光，仿若在看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他现在真的怀疑，眼前这个少女是修习了某种邪术返老还童。

这时它也反应过来，叶梵并不只是一味地打它，每打出的一剑都是有讲究的，在它毫无所觉之下，以剑芒绘制出玄奥的符篆，将它给困住。

她恨柏星月，恨叶梵，恨她师傅，恨天道……

在她这股恨意之下，在弥漫的怨念黑气之中，一抹黑红一闪而过，犹如一条细蛇般，游移着咻然钻进林艳艳的身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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