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羽看得不甚明白，问梁川：“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洛涵哥跟他是什么关系？”

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梁川帮他理了理被子，问：“伤口疼吗？”

麻醉还没完全过去，白向羽摇摇头，“不是很疼。”

他不愿意谈洛涵的事，白向羽只好不再追问。

指床头柜上的外卖盒，催梁川：“快吃吧，等会饭菜要凉了。”

已经晚上八点多，滨海的天空永远是不夜天，不远处的城市灯火照得天空呈橘红色。

白向羽暂时不能进食，只能看着梁川吃。

被心上人目光灼灼盯着吃饭，梁川不自在极了，心想上周晕倒住院的时候白向羽送饭过来，当时都没这么紧张，现在反而紧张得嗓子冒烟，嘴都张不开，匆匆吃了两口便收拾好外卖盒子准备丢出去。

“不好吃吗？”

记得梁川第一次到他家，吃饭，一个人吃掉半锅米饭，当时白向羽惊讶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不过后来再次到他家，就变得矜持了很多，每次最多吃两碗，每次爸爸都会不停劝他多吃点，而他每次都会红着脸偷偷看白向羽。

回忆起过往，白向羽脸上的表情变得悲伤，抓住梁川的手，说：“你吃吧，我不看你了。”

这句话让梁川犹豫起来，要不要重新坐下来吃？可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显得先前很矫情？

脑子里做着艰难的思想斗争，肚子此时却很不争气地发出震天的反抗声音。

赶紧捂住肚子坐下来，暗恨肚子不争气，红着脸悄悄看白向羽，只见他压抑住脸上的笑意，扭头抬手去拿放在另一边柜子上的手机。

没再说什么，梁川重新打开外卖盒，吃起来。

洛涵点的大酒店的饭菜，味道很香，吃起来自然很快，等梁川吃完，白向羽才放下手机，微笑看着他。

梁川用手指勾了勾嘴角，不好意思笑起来。

出门扔外卖盒子的时候顺便让门口守着的兄弟帮忙出去买件换洗的衣服过来。

不知道刚才白向羽有没注意到他身上郑峤留下的鼻涕，梁川想尽可能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些。

晚上洗漱干净从浴室出来，医生刚刚来查过房，白向羽吃了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梁川到床边帮他掖好被子，准备到沙发上躺一个晚上，转身的时候被抓住手。

回头看到白向羽强忍着睡意望着他，“别，走——我害怕——”

白天的经历让他即使想要睡着，身体也会神经质地发抖，心脏不自觉痉挛。

从爸爸出事到现在快半个月了，每天惶惶不可终日，白向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只能竭尽所能抓住眼前所能抓住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去留住他，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