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是因为你不惊讶。”向尚说完又去看宁希。
宁希也点点头:“看你有点太淡定了。”
“你是说你们两个都是男孩子的事?”童芽不以为然地耸了一下肩:“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
向尚突然想起陈翼是在这长大的,他认识童芽,于是试探性开口:“你这习惯了是指翼哥跟忍哥吗?”
对他能说出这两人的名字童芽有些惊讶:“你都认识啊。”
“什么意思?”左柯似乎从这句话中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翼哥跟忍哥?”
陈朵也后知后觉问:“什么忍哥?谁是忍哥?他跟陈纪年哥哥怎么了?”
“忍哥,上次我们一起吃烧烤你没去,所以错过了。”陈纪年上前拍了一下陈朵:“要说尚尚能跟宁希这么快走到一块儿还多亏了我哥跟忍哥。”
说一半故意停顿片刻:“你们想听么?”
“想!”童芽瞪着他,一副你不想说也得说不说就弄死你的狠劲儿。
也好奇事情起始的宁希没插嘴,坐一边静静听着。
陈朵想了会儿:“我还是想知道忍哥是谁,还有他跟翼哥什么关系。”
左柯举了一下手:“我比较好奇后面那个问题。”
“放心,”陈纪年:“慢慢来,我都会说了。”
向尚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移到这件事上,只想快点干饭的他没想阻止,只是喊了句:“别光听啊,活儿还是要干起来的。”
说完撕开包装袋,将巧克力一口闷。
“好。”宁希答了句。
可能是向尚的催促起了作用,让这几个没皮没脸的人难得起了点儿羞耻心。
嘴里聊着天儿但手上活儿没停,他们人多,没费多少功夫就弄得差不多了。
代价是向尚的家底都被陈纪年跟陈朵给抖了出来。
开始还在聊翼哥,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跑他这儿来了,还越跑越偏,陈朵恨不得把自己几岁断奶的事情都抖出来。
天逐渐暗了下来,抬头能清楚地看见上空一闪一闪的星星。
童芽把院里的灯给打开了,宁希就站在那束光下,不停给肉刷酱。
向尚拿起手机对着烤得滋滋冒烟的烤肉拍了两张,保存下来准备晚上空了发微博。
“宁希,帮我烤一下这个。”陈朵将穿好的土豆递给宁希。
看着这么大把土豆,宁希觉得她可能吃不完:“要烤这么多么?”
“烤给三舅姥爷的,”陈朵说:“童芽刚刚说他牙口不怎么好,咬不动肉。”
宁希接过土豆:“那我就不放辣椒。”
向尚望了望四周:“陈纪年跟左柯呢?”
“他们去楼顶拍星空去了。”童芽手朝上指了指。
陈朵看着时不时闪出微弱光芒的楼顶,忍不住吐槽:“左柯今天抱上相机后就没放下来过。”
“真不要我帮你照亮么?”陈纪年找了块砖头坐下,晃了晃手里开着手电筒模式的手机问。
左柯摇头,盯着满天繁星,抬起胳膊调整镜头。
陈纪年在上面待的无聊,他关上手机叹气:“要好了吗?”
“快了。”左柯说完又按了下快门。
“就一个景你拍这么久。”陈纪年听着下面的欢声笑语,有点心痒痒。
左柯偏头看他一下:“想跟他们一块玩就下去吧。”
“算了,我还是陪你吧,”陈纪拍了拍手上的污渍,拍半天没拍掉,反而还越抹越黑:“怕你一个人无聊。”
左柯听完轻轻笑了声:“我不会把那件事告诉向尚的,你下去玩吧。”
“真的?”陈纪年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不信任。
左柯舒出口气,走到他旁边用脚勾了半块砖头坐下:“下个暑假你来陪我拍星轨行吗?”
陈纪年没立马回答,他身子向后仰了仰,双手撑着地:“现在拍不行吗?”
“工具没带齐全。”左柯垂眼盯着手里的相机:“下回就我们两个人来。”
“你不怕小耳朵他们听了生气?”陈纪年笑着问。
左柯学着他的动作,身子向后仰,手撑着地,仰望着星空:“小耳朵受不了在这喂蚊子,向尚又没什么耐心,坐十分钟都得吵。”
陈纪年听完连忙说:“还有宁希呀,他不吵还有耐心。”
左柯皱起眉头:“我要单独约宁希不叫上向尚,你觉得他不会活剐了我?”
陈纪年立马脑补出向尚火冒三丈的表情,顿时忍不住笑出声。
“你下个暑假来不来?”左柯继续追问。
“有机会就来。”陈纪年站起身,剁了剁有些发麻的脚。
左柯眼神从始至终都没从他身上离开过,紧跟着他起身。
两人都没再继续说话,陈纪年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左柯望了眼对面茂密的树丛:“估计是蝉在叫。”
“这蝉的叫声太奇特了,我爷爷以前杀猪就这声儿,”陈纪年笑了一下:“估计这是只猪蝉。”
左柯一听,乐了:“又瞎取外号。”
这次居然蝉都不放过。
“唉,陈纪年!”
楼下传来童芽的呼喊声。
陈纪年走到栏杆处低头看着正仰头看着自己的童芽问:“怎么了?”
“我爷爷煮了蛋花粥,要不要下来喝点儿?”
向尚一听童芽在喊陈纪年,他慌忙舀了三碗蛋花粥催促着宁希跟陈朵快点喝。
“蛋花粥?”陈纪年愣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哪来的蛋?”
“今天下午母鸡刚下的,”童芽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吃不吃啊。”
陈纪年顿时感受到一阵晴天霹雳,他崩溃喊:“你们吃烧烤煮什么蛋花粥啊!”
蛋花儿呀!我的小蛋花啊!怎么就真成了蛋花了。
向尚在一边听得心烦:“给个痛快话,你到底吃不吃?”
陈纪年吸了吸鼻子,跑下楼,含泪喝了三碗蛋花粥。
“我以为你起的是名字,结果是预言啊。”向尚还在旁边不挺挖苦他。
陈纪年夺过他手里没喝完的半碗粥,几口喝完,一滴不剩,以行动来表示对他话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