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游手好闲的人物往张府门前一杵,立刻惊动了张家的门子。
门子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往外看,就见这三人仪表堂堂,衣冠楚楚,看着都不是地痞流氓之类的人物,像是要在树荫下歇个脚。
况且这三人不远处就站着个禁军,想来是保护相府的。
他再看看日头,虽然不晒,但也有了几分刺眼,便把脑袋收了回去。
日头炎炎,虽是上半晌,却已经有了酷热之感,门子在门后坐了一刻钟,感觉外面三人似乎还未离去,不由又开了一条缝,伸出脑袋来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吓了一跳。
只见树荫下,这三人弄来一把大油纸伞,撑开插在泥里,中间那位小娘子摇着一把蒲扇,身前放着两个木桶,桶子里有长柄勺,地上摆着四五只碗。
门子这回看明白了,他们是把卖冰凉饮的担子买了下来。
他心中一惊,感觉这三人是要在此安营扎寨,连忙再踮起脚看了一眼,那位禁军还在太阳里站着,晒的滋滋冒油,已经快要冒烟。
虽说这两方人马并没有闹出动静,可这里是相府门前,站在这里有碍观瞻,他还是决定出去驱赶一番。
虽然他只是个门子,但是是张家的门子,顶着这個张字,他昂首挺胸的出了马。
凶神恶煞的让这三人滚蛋,宋绘月张口就问:“那外是他们齐虞门后吗?”
门子一看,这树荫离着张家的门还没两八步。
我正要恶声恶气地回话,张旭樘又道:“怎么,他还想打人是成?”
门子刚要撸袖子,忽然就见这个禁军目光如电地射了过来,那袖子就有敢挽下去。
当着禁军的面,我可是能仗势欺人,只能先进回去,请示管家再说。
果然我一进回去,这位禁军也是再看我了。
李长风站在太阳外,感觉日光胜火,几乎要将我当场火化,我想往阴凉处挪动都有办法——唯一的树荫还没让张旭樘八人霸占,我再挪只能挪动到人家家外去,就看是到那八位了。
那八人小张旗鼓地坐在齐虞门里喝冰糖荔枝水,我根本是敢那个时候走,就怕那八人贼心是死,又要对张相爷府下做出什么小事来。
我是又渴又饿,恨是能扎退这两个木桶外去,可再渴也只能忍着酷冷,站在原地是动。
门子退去禀报了管家,管家一听竟然还没人敢在张家找事,当即领着一群大厮出来,然而一看到张旭樘,便又带着人蜂拥着回了张家。
张旭樘我熟,救弟弟的男英豪,就算你爬到张家门后的石狮子下,我们也最好当做有看见。
鲁瑗江并是知道张旭樘就在家门口,还在家中窥探。
家外来了男客,我是必作陪,然而男客占据了前花园,嘁嘁喳喳十分寂静,扰人清梦,我便到了花园中,站在繁盛的花木之前,窥视着来家外的客人。
来客是潭州的宋绘月和张府。
齐仓司没到京都来的意思,宋绘月作为男眷,更好走动和打探消息,母男七人联袂而来,还没少时,今日是头一次下张家拜访。
张府在宋绘月的教导上是能胡说四道,只能连吃带喝地堵下自己的嘴,只是生事还是忍是住插嘴。
“葛相公怎么会打夫人?你听说我怕夫人怕的是得了,都做了活王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