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邱辞等人怕次日化雪影响出行,连赶了一夜的路。
见清霜的三个女使都不在身边,邱辞只好亲自端茶倒水,整理被褥,伺候清霜休息。
清霜这几日过的心惊胆战,好不容易摆脱囹圄,又听到自己母亲非正常死亡的消息,一直努力会议上一世的事情一期待有什么线索。
在邱辞看来她一直精神恍惚,实在令人担忧。
所以他趁着清霜休息,赶紧修书一封,命人携信亲自去找邱立岳。
次日,他们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说,皇上震怒,将楚凌革职查办。
昨日在城门口,楚凌没有反抗,所以邱辞饶他一命。
清霜听后问邱辞:“你秘密留在京城这么久,难道就是因为楚凌?”
“算是吧,卧榻之侧且不容他人酣睡,谁能容得觊觎自己的妻子的人呢?”邱辞答得理所当然。
清霜被他的语气逗笑,又忍不住道:“想起来真令人后怕,若不是早有准备,真落到他手里,他可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京城。”
邱辞隐隐不悦,“你倒是了解他。”
清霜略有些心虚,当初封澈告诉她楚凌在秘密追捕邱辞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把他的安危放在首位。
而他却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不仅助她逃离相府,还为了让她取信于封澈而现身。
要知道封家人多口杂,他现身太冒险了。
“还没说谢谢你。”清霜忽然道。
邱辞眉梢微扬,双目含笑,牵住清霜的手。“说什么呢?你我夫妻一体,何须言谢?”
“夫妻本是同林鸟——”
邱辞用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嘴,“在我这里没有这个说法。”
清霜将他的手拿开道:“我说真的,倘若你我同陷囹圄,我一定会先保全自己,所以我希望你也一样,否则我会觉得对不起你。”
邱辞安抚的笑笑,“你说的对,无论遇道何事,你只要保全自己就好。”
清霜别开来脸不去看邱辞,觉得自己早晚要溺死在邱辞的温柔里。
暴雪拖慢了行程,原本三五日就能离开京城境内,他们硬生生走了十日,清霜在马车里闷得难受,多少次想出去骑马,但都被邱辞按住了。
自出了城门,邱辞就脱去了国公府那个高冷清贵的公子形象,总是笑眯眯的盯着清霜看,看的后者浑身不自在。
孤男寡女共处一马车这么长时间,清霜自然知道邱辞心里在想什么。
好在邱辞也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在自制力面临崩溃的时候,乖乖出去骑马了。
急着在邱辞面前献殷勤的翎骁忙也骑马跟着邱辞,不免又收到无数记冷眼。
从此自闭。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他们在路上碰到了廷遇,廷遇自述奉命将清霜的困境通知邱辞,一直追到永州也没追到邱辞,便在回来的路上边问边找,运气很好的看到策马在前的邱辞。
平日里最是果敢坚毅的女子,一时间竟激动的热泪盈眶。
清霜为勉继续前些日子的尴尬,将廷遇留在身边。
她将自己在京城经营的一切都交给了落樱,并叮嘱落樱遇到困难便去找舅父舅母帮忙,不必担忧,因此廷遇回不回去也无所谓了。
就是不知廷柚伤势如何了,离开楚家了没有。
队伍里多了一个廷遇,前进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天气晴朗的时候,清霜还出去骑了一会儿马,眼看就要到永州了,当初那些押邱辞离京的官兵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邱辞乖乖回马车里坐着,转眼状态从精神奕奕变成萎靡不振,看的清霜只想对他竖大拇指。
好一个落魄的纨绔子弟形象,为了配合邱辞,清霜也弄乱头发,卸了妆容,悲悲戚戚的依偎在邱辞旁边,将患难夫妻演绎的十分传神。
邱辞看见清霜贴过来微愣,原来她对他的套路已是这般熟悉。
两人神情戚戚,忽有人来报:“主子,康王亲自来城门口迎接了!”
邱辞一怔,面露疑惑,他与康王杨润素无交情,就算后者有意拉拢,随便派个人来接就是礼遇,何必亲自前来?
难道杨润早摸清了他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