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跪着两个丫环,一个是落下水的,一个是之前站在楼上侍候的。
两个人都又慌又乱的跪着,脸色惨白,神色慌乱。
事情的前因后果,方才两个人已经互补的说了一遍。
香容郡主的脸色很难看,目光冷冷的落在两个丫环的身上,冷哼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
“求郡主饶命,她说是……是景玉县君的,景玉县君是您的好友,奴婢们不敢违抗。”落水的丫环看起来胆子更大一些,向香容郡主磕了两个响头上,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一个你们没见过的人,说是景玉县君的人,你们就相信?”香容郡主冷声道。
“奴婢……奴婢之前看她站在景玉县君身边的。”另一个丫环也结巴着答道,害怕的全身发抖。
如果那个婆子之前不是站在景玉县君身边,正巧她们还看到了一眼,她们两个也不会那么相信她,也因为这个,那婆子说她是景玉县君派来的人,就立时相信了。
景玉县君跟自家郡主的关系很不一般,她们哪里敢得罪,至于这位曲侍郎府上的小姐,听说就是一个不得宠的,之前还被人退了亲,眼下曲府又得罪了景玉县君,要让这位小姐出出丑罢了。
今天的宴会在湖边举行,长玉长公主府里也怕出事,自有几个会水的婆子和丫环在一边候着,就怕有个万一。
而且现在还是夏日,这种天气掉到水里去也不会有事。
有了这么几个条件在里面,再有婆子送上的银票,两个丫环哪里还有不应允的,就算是真出了事情,还有景玉县君在里面,也没她们两个小丫环的事情。
而且那个婆子一再的表示,不会有事的,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在这种场合实在是不够瞧的,以往也不是没有其他小姐出过一些事故,但这些事故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又没有弄出人命,也没有外男掺合进来,闹那么大,对大家都不好。
只是两个丫环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出了事情了,那个婆子却怎么也找不到,问过景玉县君身边的丫环,都说没见过这个婆子,说今天进府的时候,根本没带婆子进门。
今天出席的小姐不小,带着婆子的更不少了,眼下这个时候,婆子也不见了,谁也不知道是谁的人手。
府里又不可能大动干戈的去查,事情闹大,对长玉长公主府里更不好,一个婆子居然混了进来,而且还闹出这种事情,让人怎么相信长玉长公主府里的安全!
就冲这么几点,眼下这个时候,找不到两个丫环说的婆子,事情就落到了两个丫环的身上,而两个丫环都是长玉长公主府里的。
一想到这里面的意思,香容郡主几乎要被气死。
“来人,把这两个贱婢拉下去重打十板。”香容郡主实在是恨不过,咬牙道,事到如今她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两个丫环说是一个婆子指使她们干的,说是景玉县君的人,但景玉县君身边的人说,她们没有带婆子进门。
过来两个粗使婆子,拉着两个丫环就拖下去,这件事情之后,两个丫环必然也是会被发卖的,府里不可能留这种背主的下人,就算是郡主的朋友,但必竟不是郡主本人,两个丫环识人不清不说,还害得长玉长公主府变得被动。
“郡主,景玉县君过来了。”一个丫环匆匆的过来,低声对香容郡主道。
香容郡主的脸色并不好看,冷笑一声:“不见!”
“郡主,您还是见一下吧,必竟这事看起来,她也是无辜的!”跟在香容郡主身后的那个长玉长公主派来的婆子,低声劝道。
“这事如果没有她的事情,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的、。”香容郡主没好气的道,一个平白出现的婆子,她怎么可能相信。
今天虽然宴请的客人不少,但是真正熟悉的就这么几个,而且柳景玉还正巧拿出了茶叶,要给大家重新沏一杯喝喝,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诡异,虽说两个人往日也算是熟不拘礼了,但是柳景玉一向知礼的很,从来不会做出这种失了些礼数的事情来。
“郡主,就算她再有不是,眼下也抓不住她直接的证据,那她依然就是那位守礼的景玉县君。”婆子笑着劝道,“您以往怎么样,现在还得怎么样,总不能因为一位侍郎小姐,和景玉县君生份了。”
“那只是一位侍郎小姐吗?”香容郡主道。
“就算不只是,但眼下,您也只能当是,就如同景玉县君,就算发现了一些什么,但您也只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现。”婆子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
这话说的香容郡主一阵沉默,她明白婆子说的话,但心里就是不高兴,她也是长玉长公主娇生惯养养大的郡主,对于柳景玉暗算了自己一下的事情,又岂能这么释怀,如果是以前的柳景玉,就冲这么一件事情,她完全可以斥责她。
就算是没什么证据又如何!
但眼下不行,因为柳景玉马上就要嫁入东宫了,就冲柳景玉的这门就要成了的亲事,香容郡主只能服软。
这么一想,香容郡主心里又恼又恨!却又不得不妥协,咬了咬牙,平息了一下心头翻滚的怒气:“去请景玉县君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