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莫影回到浅月居,梳洗完毕之后,已经很晚了,把两个丫环都打发回去后,曲莫影一时间也睡不着。
稍稍推开窗看向窗外,有风吹入,寒风凛冽,透骨而寒。
细眯了一下水眸,窗户还是稍稍打开一些,心口闷闷的,这会居然莫名的清醒。
秀发随意的披在脑后,没有束起,穿着轻薄的亵衣,又裹着一条宽大厚实的披风,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她是从床上爬起来的。
找了一个垫子,就这么半靠在椅子上,对着窗口的风,眼眸微微合起,若有所思,似睡非睡。
这种天气,这种时候,窗虽然开的不大,但还是很冷,让人从骨子里觉得瑟瑟。
但是莫名的,她就是不想回到床上,就这么瑟瑟的熬着。
半睡半醒,手脚冰凉。
忽然窗户开了,裴元浚出现在窗前,目光落到里面,看到才恍然抬起眼眸看向自己的曲莫影,脸上泛起一丝怒意。
手一按窗台,身影轻巧的入内,反手就把窗户合上了。
走过来,把裹着披风的曲莫影整个人抱了起来,既便裹成这么一大团,怀里的人还是轻巧的几乎没有。
走到床前,把还有些迷糊的曲莫影从披风里抖出来,塞进了被子,随既自己也把外裳卸了,扔在一边的屏风处,然后上了床。
手一伸,把曲莫影抱入自己的怀里。
暖意涌上来,曲莫影迷糊的眼睛变得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想推开裴元浚,无奈他的手紧紧的环着她的纤腰,根本动弹不得。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长长的眼睫扑闪了两下,曲莫影抬起头,咬了咬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唇角。
“在窗口等我?”裴元浚支着头看着曲莫影,见她水眸中的懵懂之意还没有消散,看着竟似乎比往日更茫然,眼中的深幽更多几分阴郁。
“我……我不是……我只是睡不着。”曲莫影低下头,手下意识的动弹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也环抱着裴元浚,一时间僵住。
原本苍白的小脸,清晰可见的涌上了淡淡的粉色。
见她如此,裴元浚眼中的阴寒缓缓退去,低笑了一声,“睡不着,就要到窗口去吹风,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要吹一个晚上的风?”
“可你……不是来了吗?”曲莫影下意识的反驳,待得说完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脸色暴头,头往被子里钻。
无奈身子被他牢牢按住,竟是想动弹都动弹不得。
“还说不是在等本王过来。”裴元浚冷哼一声,颇有几分傲娇的意思,伸手摸了摸曲莫影的发顶,神色柔和了几分。
“是不是想知道那两个人的后续?”
人是雨冬身边的暗卫下的手,但这后续却得裴元浚接手,曲莫影的确知道,也隐隐这么期盼的。
只是这小心思,一时间却说不出口,长睫下水眸泛起氤氲之色,容色因此看起来越发的妩媚可人。
被裴元浚的手压着,半伏在他的怀里的少女,索性不再挣扎,有些事情认定了和不认定是完全不同的。
“后面那个也追到了,只是马上吞药自杀了,毒药就藏在牙齿边上,一咬
碎就死。”裴元懒洋洋的道,“你那个父亲……不简单啊!”
“死士?”曲莫影明白了,惊讶的道。
裴元浚轻哼一声:“是死士,养一个死士所花的钱财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从小训练起的,非皇家和一些百年的世家,或者军系方面的大人物,不可能拥有,看不出你的父亲居然私下里,居然这么能耐。”
曲莫影咬了咬唇角,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父亲……他是哪一方的人?”
“暂时还不清楚,你父亲……这个侍郎当得有些亏啊!”裴元浚慵懒的笑道,他是真的没想到曲志震手中还有这么大的手笔。
往日他在边境,对于京城的一切,虽然也有探子在,只是他的探子的重心,从来不在曲志震这个小小的侍郎身上。
连那些尚书,裴元浚都不是很在意,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尚书的副手侍郎,就算有几个稍稍关注了一下,这里面也没有曲志震。
必竟这么多年,曲志震看起来都很正常,除了私德有些亏之外,还真的说不出他在公事上面有什么不好。
工部,也不是兵部这种敏感的地方,有些地方,甚至连礼部也比不得。
六部中,工部虽然也重要,但重要的地方,跟皇权没什么大的关系,也是六部是啊让人忽视的一个地方。
谁会把皇权的争斗放在工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