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家跟北疆有一丝丝联系,眼前的这位太子必然不会饶了自己,白嫩的额头上开始冒汗,嘴唇哆嗦了两下,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偏殿内沉冷了下来,气氛越发紧促,感应到太子在沉沉的看着,柳景玉更不敢有什么反应,只是僵硬的跪坐在地上,眼泪一串串的往下落,看起来哀怜之极。
她这个时候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母亲叮嘱的话,在这个时候根本没用。
好半响才听到裴洛安变得温和的声音:“起来吧!”
他的手伸了过来,柳景玉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中,被拉了起来。
“先坐下吧!”裴洛安拉着她在一边坐下,神色没了之前的阴鸷,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手拉着柳景玉冰凉的手,没有放开,甚至还轻轻的捏了捏她僵硬了一般的手指,然后开口道。
“北疆的那几个人,都在你家,往日虽然也会查到一、两个,但是没这么密集的,孤自然是相信柳尚书的为人的,但却不明白北疆的那几个人真的是偶然,还是特意进你们府上,如果进了你们府上,是为了图谋你们,还是图谋孤。”
“殿下……”柳景玉一哆嗦,才想说话,手被裴洛安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急忙住了嘴。
裴洛安继续往下道:“这件事情可能还要劳烦县君了,必竟那是你的府上,你想想,如果这些人这次没查出来,他日你嫁给了孤,自然也要带几个陪嫁的人过来,是不是那些人就混进了孤的太子府了?”
裴洛安分析道。
这个分析的结果让柳景玉的脸色更见苍白,眼泪无声的落下,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种可能还真的有,柳景玉不敢对裴洛安说,这其中还真的有为她准备的陪房,是母亲特意为她准备的,原本她还不愿意要那几个人,可母亲说那几个人忠心又能干,她才觉得可以收下。
这会,她心絮乱成一团。
她也不是全然没有见识的,再加上这次的事情,原本她一直认为是曲莫影干的,这个时候却忍不住有些慌乱,如果真的是自家府上呢?
那些人想干什么?要通过自己害太子殿下吗?
“县君以后是要嫁入东宫是,是孤的太子妃,要主持东宫的一应事务,等将来……更是应当……孤早早的听闻,县君是个聪慧的,主持内务没有一点问题,这个时候更应当小心应对。你们府上可能有北疆之人的事情,要仔细查访,如果再出一次这样的事情,孤也保不住你了。”
裴洛安感叹道。
手从柳景玉的手上落下,看着她,神色莫辩。
“殿下放心,臣女一定会小心查访,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出来。”柳景玉急忙表忠心道。
“那是最好!孤还有事,县君就回去吧,母后还在生气,她那里孤会去劝说的。”裴洛安站了起来,道。
“多谢殿下!”柳景玉急忙行礼,看到裴洛安离开,才抹了眼泪带着丫环离开。
一路回到柳府,径直的去了自己的院子,也没有去向柳夫人请安。
柳夫人不放心她,等了一会她没来,就特意过来看她。
母女两个也没让其他人侍候,只留下一个心腹,把门合起来说话。
等问到皇后娘娘根本没见柳景玉,只有太子殿下训斥了柳景玉几句,柳夫人才松了一口气:“好了,没事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跟曲府的那位关系好一些。”
“母亲,我不愿意!”柳景玉低头揉着手中的帕子拒绝道。
“你这孩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连娘都放下了,你为什么还不放下呢?况且她也不能认到我们柳府来,就顶着曲府的名头,跟我们关系也不大,至于你父亲那里,也不敢跟她说什么,她现在的身份也不简单。”
柳夫人又劝道。
如果是以往柳景玉必然愤愤的骂一通,但今天她特别的沉默,听柳夫人说完之后,抬眸看向柳夫人:“母亲,您会不会弄错了?”
“弄错?”柳夫人一愣。
“就是……小越氏跟父亲没什么关系,曲莫影并不是父亲的……”柳景玉困难的道,有些话她这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真的不方便说,可这会也没有外人在。
“好了,这事不要再提了,是不是都没多大关系了,你要记住,你才是柳府的大小姐,也是柳尚书唯一的女儿,不管你父亲承认还是不承认,你都是这个唯一的事实。”柳夫人脸色一沉,不耐烦的道,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跟她把关系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