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她当初就能在孤的身边找人做更换庚帖的事情……现如今就更加……有人传递消息了。”裴洛安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查,仔仔细细的查,就算是把孤的东宫翻个天翻地覆,也要找到她,势必要让她说出当初有没有谋害太子妃的真相。”
“母后,孤先回去查此事。”
“你先回去吧,若是找到她,就先带过来,这事……到底怎么样,必竟还是两说,现在也是一家之言,虽然有证据,但也不算定论。”皇后娘娘长叹一口气,颇为唏嘘道,“本宫还是不相信她会做这样的事情,当初她进东宫是为了一心一意的照顾寒月的。”
“母后,不管她有没有对太子妃做什么,就她更换了庚帖的事情,也是百死难辞其疚。”裴洛安恨声道。
向皇后娘娘行了一礼,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曲莫影眼底嘲讽,都这个时候了,裴洛安还想维护着季悠然的名声,这是怕季悠然的事情牵扯到她的身上。
季悠然不见了,在他不在东宫的时候不见了,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裴洛安害怕了,否则不会做的那么明显……
“东宫的那位庶妃?”御书房里皇上放下手中的折子,脸色沉了下来。
“应当是的吧,为臣听王妃说的,这会应当已经去查了,不过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是不是先太子妃的庚帖有什么关系。”裴元浚颇不以为然的道,修长的手指在椅栏上轻轻的弹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折子,又换了另外的一本,一边看一边懒散的样子,让皇上看着特别的不顺眼。
随手拿起一本折子就往裴元浚身上扔了过去。
裴元浚抬头接了,极无奈的道:“皇上……您这又是怎么了?”
“怎么没关系?堂堂太子妃的庚帖居然被人换了,这……这可真是骇人听闻……而且这个被换的还接着入了东宫,这……这个庶妃必然不是什么好的。”皇上气恼的道。
“皇上,其实也不一定的。”裴元浚反对道。
“怎么不一定?朕当时就觉得奇怪,未嫁之时,季府的那个女儿好好的,身体看着也好,怎么才嫁进去,就出了事情,而后受伤让这个女子来服侍,这不是……这不是羊入虎口,又怎么可能跟这个女子无关,这个女子可真是恶毒。”
皇上气恼道。
“皇上……当初何贵妃不也是这么进宫的吗!所以……这可能真的不算什么,左不过是一个换庚帖的事情。”
裴元浚懒洋洋的道。
皇上脸上的怒意蓦的一窒,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之前只顾着想太子的事情,站在旁人的位置上,一看就知道季悠然不是什么好的,太子妃年纪轻轻出事情,必然和她有关系,说不定太子妃就是死在她的手上,让她进东宫来服侍伤重的太子妃,这不是把太子妃往死路上送吗?
这个女人野心这么大,皇上这里已经判了她死罪,是绝对不能留的。
裴元浚说的轻巧的时候,皇上还忍不住动怒。
这时候延伸到自己身上,想到何贵妃当时也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元后才进的宫,虽然这事后元后也没出事,但何贵妃却是留下来了。
这事别人不清楚,他却是清楚,是一次他用了酒之后过来找元后,却看到了何贵妃,她当时穿的是元后的衣裳,打扮的也和元后有几分相似,两个人虽然不象,但在那个时候他看着却是元后,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事后他后悔不已,却也不得不留下她。
在旁人的眼中看来何贵妃其实也是居心叵测的?
不会的,何贵妃和元后之死没有一点关系,他在事后都查过了,而且比起旁人何贵妃对当时被关入冷宫的元后,还暗中有接济,不是那个恶毒的季氏女……
皇上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终究不太舒服,心里梗了起来,季氏女和何贵妃,何贵妃和季氏女?
莫不是还是有些相仿的?
“胡说什么,何贵妃是何贵妃,季庶妃是季庶妃,她们两个怎么能相提并论!”皇上终于缓了过来,喝了一口茶斥道。
“皇上,若不是这位季氏女在太子妃过世之后,得意忘形了,说不得现在的名声还是很好,她还是那个关心自己姐妹的好姐姐,还是那个为了照顾太子妃不得不进东宫的季府大小姐,为此自己的名节有污点也不在意。”
裴元浚似笑非笑的道,并不在意皇上的斥责,然后话头一转:“皇上觉得这件事情……一个季氏女真的这么厉害?”
一个季氏女不算什么,季悠然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子嗣的女人,但如果不是她一个人,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太子裴洛安。
对先太子妃深情一片的裴洛安会和别的女人,谋算了救他性命的太子妃?
皇上的手用力一拍桌子,以掩饰他心头那一股子说不清楚的恼羞成怒:“胡说什么,这事朕自会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