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时候。
陈南忽然接到了来自首都的一个电话。
打来的是秦世明。
“小陈,你最近有事儿?”
“现在有时间没?有件事儿,需要你来帮忙。”
陈南连忙说道:“秦先生,您说。”
秦世明犹豫一番之后,说道:“有个患者,情况很特殊,癌痛明显,肝癌晚期了……”
“我们希望你能用针灸手段,进行合理的止痛。”
“主要目的是延长生存期,提高生活品质。”
“当然了,这些不是你需要担心的,我们只需要你进行针灸止痛就行了。”
“你什么时候能到首都?”
陈南沉思起来。
目前,阿可拉定已经研究出来了,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放开交给老哥了。
因为接下来的药理研究和动物实验,陈南也帮不上忙。
他看了一眼时间:“我……我现在出发的话,最快下午三点能到医院。”
秦世明连忙点头:“好!”
“越快越好。”
“我等你。”
挂了电话,陈南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起身洗了把脸,换了一身新衣服,开着自己的车子就朝着首都赶去。
能让秦先生说出越快越好的话,陈南自然知道不是一般人。
而且……
肝癌晚期,每天都是很危险的。
……
……
当天下午,陈南的车子被秦世明的司机带到了301的肝胆外科。
等陈南进去以后,却已经发现病房门口聚集了很多人。
其中,就有一些陈南能叫得出名字的人。
比如:杨福朋、邵岩方、沈钰渊、裴寿童、姜苏门。
还有几个,陈南虽然叫不出名字里,但是也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不凡。
是什么样的患者,能聚集如此多的专家?
裴寿童和姜苏门都是中国中医医师协会的副会长。
邵岩方是中医肿瘤医学协会的会长。
沈钰渊沈师,自然不需要多做介绍。
而杨福朋,作为协和肿瘤专家,也是目前国内医师协会肿瘤分会的副会长。
其他人,能差的到哪儿去?
陈南的到来,让众人微微侧目之后,便也不再多言。
显然,他的咖位不足以让大家表现的太过于热情。
唯独沈钰渊看见自己学生来了以后,点头一笑,便也不在多言。
毕竟……
此时的病房内,气氛比较特殊。
秦世明看见陈南来了,连忙对着身边的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男子点头,对方气度不凡,而且眉宇之间有一种军中特有的肃杀和威严气息。
秦世明带着对方走到陈南身边,介绍到:
“司先生,这位是陈南,擅长针灸止痛麻醉。”
“我觉得,可以让他试一试。”
“先给马老止痛再说吧。”
“陈医生收到我电话以后,从源城市千里迢迢赶过来。”
司铭难看了一眼陈南,主动点头握手:“你好,陈医生。”
“辛苦你了。”
陈南连忙握手:“您客气了。”
司铭难这才招呼陈南进到了房间里面。
陈南也看到了病床上躺着一位枯瘦如柴,形气已脱的老人,颧骨上满是丝丝血管印记,而眼睛深陷,闭着眼睛,痛苦让他身躯都在颤抖。
陈南看见这一幕,不免面色凝重起来。
这……能救吗?
按照中医诊断望神,此时病床上的老人肉陷神脱,形气不充,满目阴阳离决之相。
这种患者……真的是想要抢救太难了。
陈南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说话啊。
司铭难看着床上的老人,那一双虎目中满是泪光。
“陈医生,拜托了,麻烦您……”
“让老爷子……稍微不是那么疼。”
“他太疼了!”
“而且,不用麻醉药。”
陈南连忙走向前去。
“我……方便诊断一番吗?”
听见陈南的话,司铭难看了一眼旁边身穿白衣的301肝胆外科大主任袁朝民。
袁朝民是肝胆外科之父吴老爷子的弟子。
他对着陈南点了点头:“嗯……”
“你小心一点。”
“老爷子刚刚睡着。”
“他比较敏感。”
“稍微动静大点,就容易醒。”
房间里,安静无比,除了监护仪在滴滴作响之外,就是老人粗劣的喘息声。
此时的他就连呼吸,都显得无比费劲。
陈南连忙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说话间,正要把手搭在老爷子的手腕之处。
却忽然看见对方睁开了眼睛!
陈南顿时赫然一愣。
因为……他从这一双眼睛里,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一幕,这是一双满目精光且慈祥的目光。
炯炯有神,可这一副残破的身躯似乎形成了既然不同的对比。
“马老……您醒了?”
“不好意思……打扰您睡觉了。”
司铭难身上哪儿还有刚才的英武之气,满目都是犯错孩子的目光。
陈南也是有些抱歉的看着老人。
对方看了一眼陈南,笑了笑:“呵呵……不打紧,不打紧……”
“麻烦你了,医生!”
“我……我该怎么配合你?”
老爷子的声音很微弱,陈南若非凑近了,都不一定能听得清楚。
“我给您把把脉,可以吗?”
老爷子笑了笑:“中医啊!”
“中医好!”
“我相信中医。”
“来……”
说话间,老人把手伸了出来,只是……有些颤颤巍巍。
陈南看着这一条细弱枯枝的胳膊,把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细细的感受起来。
脉象细弱无力,但是节律尚在,这说明……脉象虽弱,但却有神!
阳气虽脱,但阴气内守,未曾伤及元神。
陈南继续细细的把脉起来。
仔细判断一番之后,再次望舌。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老人家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但是……那一双眼睛,却很沉稳!
沉稳到让陈南觉得恐惧!
因为……
这是癌痛发作了!
癌痛有多痛?
如果疼痛分等级,那么癌症终末期的疼痛绝对属于痛不欲生级别。
疼痛的分级,分为0-10级的话。
1-3分表示处于轻度疼痛状态,往往病人可以耐受不需要特殊治疗方式;
而4-7分阶段,表示为中度疼痛方式,不能耐受但也不至于到痛不欲生的地步,一般给予口服非阿片类药物和中等镇痛效果阿片类药物;
7-9分是重度疼痛,需要用强阿片类药物抑制疼痛;
而除此之外,10分,是一个恐怖的疼痛级别!
是最痛和极度疼痛的状态!
可能处于痛不欲生的状态,治疗除了口服阿片类药物,可能还需要采取神经阻断或者戴镇痛泵的形式来治疗。
疼痛一般只有主观的判断,但是……却也可以通过身体的反馈反应看到疼痛分级。
毫无疑问!
此时的老爷子,绝对处于这个濒临崩溃的边缘。
可是……对方的身体无论如何颤抖,那一双眼神,都是无比的沉稳。
陈南惊诧之余,连忙退后一步。
而老人家抱歉的对着陈南小声颤抖的说到:“对不起……打扰您……诊断了。”
“我控制不住……”
陈南深吸一口气,直接从身上掏出一包针灸针。
而此时!
身后的司铭难连忙转过身子,不忍心去看老爷子。
而袁朝民则是忍不住说道:“老爷子,不行……我们戴上镇痛泵吧?”
可惜……
他的话,没有得到老爷子的首肯。
老人家闭上眼睛,颤颤巍巍说了句:“不了……我习惯了……”
“我快死了,但是……脑子不能傻了。”
“我还有工作……”
“不能傻……”
老爷子痛苦无比,秦世明看了一眼陈南。
“小陈……”
陈南点头:“我可以开始了吗?”
司铭难对着陈南点头:“可以!”
说话间!
陈南手持第一根针,消毒之后,朝着老人家的合谷穴直接刺入,然后快速捻转,伴随着针刺进入合谷,那一丝余颤依然进行的时候,他再次朝着人中斜刺直入。
这一针,叫回阳!
随后,督脉上再次取三穴。
回阳救逆,力挽狂澜。
随后是腹部的任脉穴位。
以及常见的足三里、昆仑、委中。
……
当陈南手里十五根针全都刺入之后。
他双手宛若传花蝴蝶一般,在针群之中翩翩起舞,行针之余,竟然发出了丝丝的清吟之音。
这是陈南第一次达到如此实力!
也是他全力以赴的结果。
针灸尾部为螺纹尾翼,针体轻薄,很难震动出声。
但是!
当十五根针齐齐震动,频率保持在一个特殊节奏上的时候,就会产生丝丝的清吟,这叫:“针吟”。
针吟想要实现,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甚至!
陈南都没有听说过爷爷能做到这一点。
针吟,是一种得气手段,讲解帧率一致,频率恰到好处,而且所有行针保持一个行气导气的阶段。
才有机会实现。
如果能达到针吟,这绝对是导气的最佳境界。
陈南,也是第一次达到这样的水平。
在高强度之下,陈南这才做到。
而这边!
沈钰渊站在身后,忍不住惊呼一声:“针吟……”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很多人频频侧目看向陈南。
而此时的沈钰渊满目震惊,他真的想不到……自己能在这里看到针吟!
针吟,他已经多久没有看到了?!
巅峰的贾门章可以做到九针齐鸣,甚至,当时国外访问团来以后,他都要表演。
但是!
贾门章做到这一步的时候,已经五十六岁,随后三年,再也做不到。
因为体能的下降。
针吟,讲究对于针体极度掌控才能实现。
听见沈钰渊这一番话,身边的姜苏门和裴寿童等人有些难以置信,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其他人虽然不懂什么叫做针吟,但是……都略微听到了一丝丝细微的清吟之声。
但是!
就在这个时候,老人家忽然睁开眼了。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南:“我不怎么疼了!?”
“是你做到的吗?”
陈南此时满头大汗,甚至……那一双手都有些略微抽筋。
没办法!
十五根针,想要实现针吟,绝对需要毫无保留的竭力输出,才有机会出现这种效果。
陈南笑了笑:“幸不辱命。”
伴随着老爷子这句不怎么疼了。
一下子周围所有人都惊喜起来。
司铭难激动的看着老爷子:“马老,您真的不疼了?”
老爷子微微一笑:“我骗你作甚?”
“真的不疼了!”
“好厉害的中医!”
“年轻人……你很厉害啊。”
陈南笑了笑,没怎么说话。
此时的陈南,多有沧桑,头发有些脏乱,而胡子也一月未刮,有些胡子拉碴的感觉。
但是,这一切重要吗?
大家看着陈南针灸镇痛之后,内心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袁朝民忽然说道:“老爷子,您休息片刻。”
“有什么事情叫我们。”
说话间,袁朝民对着司铭难、秦世明使了个眼色,大家一同离开了这里。
众人回到办公室以后。
司铭难对着陈南再度感谢。
而片刻之后,袁朝民说了句:
“老爷子,情况……可能比较糟糕。”
“能不能坚持过这个月,都是问题!”
“不仅仅是疼痛问题,而是免疫系统全都被肝癌破坏了。”
“而且,肝脏的排毒,已经无法进行,肝肾综合征情况严重。”
“肝癌破坏了大量的免疫系统,导致感染加重。”
“现在……”
“必须要尽快想办法了!”
周围众人纷纷开始发表意见。
陈南则是坐在一旁,不怎么言语,毕竟……此时相比之下,他的资历最浅。
而这个时候,袁朝民身边一个女人说道:“我知道一款药物,可以增强肝癌终末期的生存品质。”
“辉瑞公司目前的三期临床药,安可定斯,这是一款肝癌基因靶向药物,能延缓癌症发展……”
“但是……我没有这一款药物的赠药资格,辉瑞对于这一款药品的临床试验,也很严格,但是……如果要用,肯定是能搞得来的。”
“但我们对于这一款药物的具体细节不是很了解,如果参与临床试验的话,对方可能要老爷子的详细资料以及血液样本。”
这时候,司铭难忽然叹了口气:“哎……”
“就怕老爷子不用这个药物啊。”
“他不愿意把自己的资料给外面,你们也是知道的。”
陈南顿时好奇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沈钰渊,忍不住问了句:“这……马老爷子,究竟是谁?”
沈钰渊小声对着陈南说道。
“老爷子叫马中原。”
“这个名字,你可能不太熟悉。”
“但是……他在上个世纪的美国,被誉为量子力学领域的天才!”
“1960年的时候,国家遇上了最严重的自然灾害,经济十分困难,当时世界上不断涌起反对我们的声音。
就连**也单方面撕毁协定,撤走援华的全部技术人员和专家,343项合同被终止,257个科学技术合作项目被取消!
那时候……国家已经投入了太多太多了!
可是**的单方面的毁约,给罗布泊试验基地的建设工作制造了难以逾越的障碍。”
“老先生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毅然决然回国!”
“1960年,老先生带着半条命回国,当时……他的妻子孩子在他回国的时候,都很支持他,为了支持他,孩子被……被害了一个月,妻子都没敢告诉他。”
“他的妻子,也是一名伟大的科学家!”
“更是一名爱国科学家,为了支持马先生回来,为了不被要挟,在孩子死了一个月之后,给马先生寄了一封信,然后……自杀了!”
“只因为当时的一句话:祖国需要你们,才有了那些……峥嵘岁月啊!”
“回来以后,老爷子因为身份特殊,改头换面,叫了马中原。”
“他从来没有想过报仇,他的一切,都给了戈壁啊!”
“这一次,老爷子隐瞒了病情,若不是倒在了试验台上,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老人家已经油尽灯枯了。”
“这样的人……”
“能不救吗?”
“小陈,你说……能不救吗?”
陈南也是愣住了!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枯瘦如柴行将就木的老先生……竟然有如此传奇的过往。
【叮!触发任务,拯救无名英雄!】
【任务要求:延长生存期一年,任务达成,可获得完美级奖励一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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