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商无炀在书房度过,通宵未眠,第二日一早他自侧门而出,直奔后山而去。
在他的身后,院墙拐角处青萍走了出来,看着商无炀长衫飘逸的背影,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这一大早他这是要去哪里?”心下暗自奇怪,便一路尾随。
别院寝室里,婧儿依旧吊挂着,眼圈发黑,眼窝红肿,薄唇泛白,两只手腕被绳子勒出了血痕,两条纤细的手臂已经快支撑不住她虚弱的身体。
听得脚步声,婧儿睁开了双眼,双眸布满血丝,她努力挺直了酸痛的背脊。不待商无炀说话,她倒先开了口:
“有劳了,又来看我活着没有。”声音虚弱无力。
商无炀冷冷地看着她,“哼”了一声:“看来是吃过饭了,有了些力气。”
婧儿嗤笑一声,“多谢你的饭食,味道不错。”
“嗯,吃饱了喝足了,精神好了,嘴皮子更厉害了,”
商无炀一双冷眸紧紧盯着她,“可以写了吧?”
“写什么?”婧儿装傻。
“写你嫁给我啊。”
“你有妻子吗?”
商无炀一愣,“这与娶你有何关系?”
婧儿傲然昂首,“本姑娘只做正妻。”
“你!”商无炀哑然。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商无炀眸色更沉,“你这骨头当真挺硬啊。”
婧儿淡然一笑,“本姑娘硬的就是骨头,你信不信?”
“这已经是你来到伏龙山的第六天了,在本少主这卧房里好像住的挺习惯啊。”
“多谢,还没死罢了。”
“你要是再跟我这么讲话,就离死不远了。”
婧儿淡然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悉听尊便。”脑袋昏昏沉沉地,她已经不想跟他说太多话。
商无炀将脸凑了过来,低声道:“你要不要知道你那个未拜堂的夫君的消息?”
“他怎么样?”婧儿豁然清醒。
“他活的挺好,每日都呆在他的少将军府养身子呢。他派人四处找你,可惜,到现在还没找到我这伏龙山来,我都快等不及了。”
“多谢告知。”婧儿毫无表情。
“不客气,”商无炀紧紧盯着她的脸,冷笑一声,“你当真是个一无所知的傻女人,妄你如此爱着他,却不知他父子二人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瞒着你呢,”摇摇头,面上闪过一抹惋惜之色,说道:“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