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青萍手握长剑,焦急万分地站在门前,苦于被院中的护卫拦着无法出门,她恼怒地冲着护卫发起了脾气:
“你们怎么还堵在我门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倒是说啊。”
见护卫不语,她无可奈何地换了一副乞求的神情,温言道:
“兄弟,你看啊,此时必是咱山上出了大事了,少主有难,我青萍能不帮他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万一少主有个好歹,咱们怎么办?老夫人怎么办?小云天怎么办,是吧?”
见护卫依旧默然不语,青萍突然向他身后看去,高呼一声: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护卫忙回头看去,青萍一个闪身冲出了房门直向前院奔去,身后传来护卫追来的脚步声和阵阵呼喊:
“青萍,青萍你回来,少主不让女眷出去啊......青萍……”
......
青萍飞奔到前院,穿过长廊径自来到书房门前,见门前并无护卫,便知商无炀定然在作战,她自院中飞奔而出,侧耳细听,隐隐传来的喧嚣之声来自前山,商无炀究竟在哪里呢?
她焦急万分,见有护卫守在院外,忙上前问道:“小兄弟,少主呢?”
护卫回道:“少主在前山呢。”
心急如焚的青萍,径直奔了出去。
......
前山犹在酣战之中,商无炀与那统领已然杀红了眼,钢刀长剑上下翻飞,你来我往已杀了百余个回合,那统领刀法炉火纯青,招招狠辣,商无炀剑法出神入化,剑锋凌厉。
统领腾身一跃,在空中拧转身体,返身钢刀劈空直向商无炀天灵劈下,商无炀凝神运气左手捏剑诀,身形左闪,右手宝剑猛然上挑,直向正在下坠中的统领足下挑去,乍缓还急,统领未待身形落下,半空中硬生生将身体拧了半圈,险险避开,待得落地已是惊的一身冷汗。
商无炀抢了先机,趁他落脚未稳,一个健步上前,纵起旋身一剑反刺向他胸前,那统领忙举刀格挡,商无炀身高臂长,剑锋刚被格挡开,便手腕一拧,心中暗念绞诀,剑光如蛇一般紧紧裹住刀身,商无炀默运真气于手腕之上,轻喝一声:“走。”霎时,钢刀脱手,被商无炀手中剑锋缠绕着,发出“仓啷啷”地脆响,手腕再轻轻一抖,那把刀凌空飞出,刀尖朝下“呲”一声深深插入了泥土之中,刀柄犹自轻轻颤动。
失去了武器的统领,恼羞成怒,满身血污的他仿佛一具鬼尸,“啊”地一声怒吼,脚下发力后蹬,踏步上前,脚尖向内一拧,一个旋风腿直奔商无炀胸口而来,商无炀后退一步避开,统领随即飞身而起,一连串连环飞腿,想让连连后退的商无炀毫无喘息机会,再暗运内力,脚下猛然下蹬,一声大吼,双脚离地腾身跃起前扑,挥起双拳带起一阵浑厚的劲风,一招饿虎扑食直向商无炀面门攻来。
商无炀足踏九宫,暗自运气,脚下轻轻一点,一个闪身快的便如闪电一般,统领顿时扑了个空,只瞬间,盘龙匕首带起一道金光从他颈部划过,刹时血色飞溅,一具魁梧的躯体轰然坠地,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商无炀如炬的双眸冷冷打量这充满萧杀之气的战场,敌方除了已经死亡的,其他约十余名武士,有的手臂已断,有的腿骨已折,有的腹部肠子外泄,却全然不知疼痛一般犹自负隅顽抗至死方休。
商无炀双眉紧蹙,暗想,这都是什么人,怎的如此凶悍?目前看来局势明朗,已是胜利在望。
此时一名护卫来报:
“少主,后山敌人伤亡大半,有几个棘手的尚自做困兽之斗,只是发现山脚下又上来数十名黑衣人,走到机关处便隐于暗中并不曾继续上山。”
正说着,又一名护卫奔来,报前山发现黑衣人,同样是暗中尾随着软甲武士上了半山便停下观望。
商无炀一震,“前后山都有?什么人?”
护卫回道:“不知来历,可他们自始至终按兵不动。”
“什么?”
商无炀深邃阴冷的眼神闪过一丝困惑。
此一战,小云天伤亡过半,若当真再有敌人冲上来,自己根本无法抵挡,看来必须快刀斩乱麻了。商无炀想到此不敢再耽搁,持剑飞身而上,长剑舞动如游龙盘飞,挥起一片森寒银光。杀声阵阵,血色漫天,不消片刻,那些负隅顽抗的软甲武士便尽皆身亡。
此时前山敌人已全灭,护卫们开始打扫战场。
……
心急如焚的青萍手持长剑娇喘吁吁地奔了过来,远远看见那裹挟在一身黑色劲装之中的欣长的身影,在这朦胧的月色中,在闪烁的火把里,勾勒出神秘的橙色光晕,脑后披散的乌黑长发被山风吹得肆意飞舞。
她抬手仔细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髻,整理一下衣衫,这才持剑奔了过去。
“少主,少主。”
商无炀回头看去,眉心微蹙道:“青萍,你怎么来了?”
青萍气息未平,道:“少主你没事吧?”
商无炀扫视了一圈毫无悬念的战场,语声清冷,“无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回去吧。”
青萍嘟嘴道:“少主,人家不是担心你嘛。”
望着遍地尸骸,和所剩无几犹在做困兽之斗的软甲武士,慨叹道:
“青萍的武功也不是白给的,我真该早点来,大显身手的好机会白白浪费了。”
又将目光聚焦在那些软甲武士的尸骸上,蹙眉道:“这些是什么人?”
她走上前去用长剑剑尖挑开死尸的软甲扣,再挑开衣衫细细查看……陡然瞪大了双眼,扭头冲着商无炀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