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冲着武德轩,说道:
“岳父大人鞍马劳顿,着实辛苦,小婿赔罪了,先敬岳父大人一杯,小婿先干为敬。”言罢头一昂,一口饮下杯中酒。
武德轩笑而不言,轻轻将杯中酒喝下,砸吧砸吧嘴,夸赞道:
“哎呀,京城的‘玉露醉’果然名不虚传。”
“岳父大人说的不错,正是‘玉露醉’。”肖寒笑道。
武德轩拿起黑色的酒壶,不由得感慨万千,道:“此酒入口绵软,芳香四溢,想当年老夫在京城居住时就好喝这口,可惜,自打去了祥州便再也没有喝过了,十六年了,没想到还能喝到。”
冷杉一边为武德轩的杯中斟酒,一边笑道:
“武先生常年在那偏远的小城中,自是难见此好酒了。不如今晚多饮些吧?来,冷杉也敬武先生一杯。”言罢高高举起酒杯,与武德轩相饮而尽。
肖寒道:“日后接了婧儿来京城居住,岳父大人便住在将军府,让您日日喝这‘玉露醉’,那才叫惬意呢。”
听得此言,武德轩的手微微一滞,喃喃道:“希望有这一日。”
冷杉瞪了肖寒一眼,忙换上一副笑脸,对武德轩说道:
“武先生,不是‘希望’有这一天,而是‘肯定’有这一天,有我和君昊在,一切都会如您心意,您就放心吧。”
“好,那便借您吉言了,请!”武德轩阴郁的神色渐缓。
……
为了尽快赶赴京城,三人一路都走的山间小路,虽是捷径,但是路上多是凑合住些破旧不堪的乡村小店和农舍,如今终于住进了这般华丽舒适的客栈,身子也轻松了许多,这顿饭吃了足足半个时辰,待得酒足饭饱,小二来撤了餐盘,擦净了桌子退出,三人围在桌旁品茶说话。
武德轩抬眼打量这比起一般有钱人家的卧房来毫不逊色的,有些奢华的套房,艳羡之中不免有些不解,忍不住问道:
“要说啊,玉公子这酒楼虽好,但咱们也该小心行踪的,怎的就住在这么繁华的街上了?就不怕人瞧见?”
肖寒淡然一笑:“岳父大人没听说过一句话么?所谓‘大隐隐于市’。”
冷杉亦连连点头:“没错,这就叫‘灯下黑’。”
“灯下黑?”武德轩一愣,想了想,幡然醒悟,不由得点头夸赞:
“嗯嗯,言之有理,到底是年轻人脑子好使........”
武德轩抿了口茶水,望着窗外已经暗沉的天色,双眉微蹙,“都这么晚了,怎么阿俊还没来?”
冷杉笑道:“放心,君昊兄弟的人马都是夜行动物,到了子时他就会不请自来了。”
肖寒轻轻放下手中茶盏,“墨然,我岳父是在担心婧儿。”
听得此言冷杉点了点头:“如今与小云天联手,我们的人在山上便能堂而皇之地打探消息,并能顺利将消息送出,这样,山上的一举一动我们便能及时了解。”
肖寒忧心忡忡,道:“不知婧儿颈部的伤好些没。”
“婧儿的伤,我倒不是很担心,她自己也是大夫,”
武德轩双眉收紧,说道:“我担心的是......”
他将目光转向肖寒,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老夫看那商无炀对婧儿甚是青睐,我就怕……就怕……”
望着武德轩不安的神情,肖寒突然抿嘴一笑,说道:
“岳父大人莫非怕商无炀真的将婧儿抢去做压寨夫人不成?”
他心有成竹地挺直了背脊,说道:
“放心吧,谁也休想从我身边将她抢走,而婧儿,她也绝不会离开我。”
冷杉撇了撇嘴,说道:“如此甚好,不过武先生的话不无道理,咱们还是动作快些,也好早些将嫂嫂接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武德轩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重又端起茶盏来,却只一味呆呆看着杯中水失神……
肖寒自是知他忧心什么,微微一笑,“岳父大人且放宽心,要想办法进后宫,又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否则一经发觉,那可是杀头的罪,容我等想个万全之策。”
又问冷杉:“你何时去找你二哥?”
冷杉摇头道:“我想过了,此事先不找我哥,我还有个表哥,名唤裴晨曦,字梓旭,他倒是在宫中。”
肖寒问道:“表哥?你有表哥在宫中做太监?”
一听这话,冷杉顿时瞪大了双眼,斥道:“你表哥才是太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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