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徒俊南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但见阿俊那一脚眼看着就要与力达千钧的槊杆撞上了,突然,他身体凌空拧转,足尖霎时便从长杆内侧豁然翻转到外侧,在杆身上只轻轻一点,那灌注千斤之力的马槊,顿时如刹不住似地,反向司徒胯下马击去......
再说司徒俊南手中马槊不但没有砸断对方的脚,反而虎口一震,就好似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顺势推了马槊一把,顺着力量激发的惯性推动着马槊以更快的速度直向他身下坐骑的身侧撞了过来,司徒俊南大惊失色,那股惊人的惯性冲力令他毫无反抗之力,他若松手,马槊定当砸到自己的坐骑,此刻,他只得拼死紧握槊杆,以腰部发出反向之力与马槊的这股惯性和冲力相抗衡,即便如此,战马还是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推动,在原地顺着力量推动的方向一连转了两圈儿。
司徒俊南倒提马槊,虎口兀自发麻,心中更是震惊,原也并未小觑对手,但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武功如此奇怪。这一招未能得逞也就罢了,且险些落败,司徒俊南心中说不出的懊恼,一张脸早就成了猪肝色,身后便是万余守城官兵,自己决不能在他们面前失了威风,冲着阿俊高声喝道:
“你为何不亮兵器?”
阿俊神情漠然地望着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然回道:
“用与不用结果都是一样。”
这句话说的看似云淡风轻,却令司徒俊南越发的恼火,咬牙切齿道:
“居然如此藐视本将军,那本将军就不客气了,吃我一槊!”
丈八马槊杀气腾腾直向他面部砸来,阿俊依旧不慌不忙,策马在他面前兜圈子,闪身避让游刃有余,却丝毫没有进攻的意思,电光火石间,司徒俊南使出十多招,那马槊却始终未能伤得他分毫,直将那司徒俊南累的气喘吁吁。
面对阿俊戏耍一般只守不攻一味地避让,他气急败坏,胸膛剧烈起伏,再次重振旗鼓,怒目圆睁,高喝一声:
“本将军杀了你!”话音刚落,槊锋上的破甲鳞闪烁着银白色的寒光直向阿俊劈头盖脸击去......
在司徒俊南的锐利攻势之下始终慢条斯理的阿俊突然双目一瞪,眸中迸发出两道犀利的光泽,呵斥一声:
“本将军不想陪你玩了。”言罢,左手勒紧马缰,右手手腕微微一抖,就听得“嗖”地一声破空之声,随即“当啷啷”一声脆响,观战众人尚未看清是怎么回事,那马槊便在瞬间如定住了一般横在了两匹战马中间,眼见得司马俊南双眼暴突,奋力回抽手臂,想极力撤回马槊,而那马槊却始终奇怪地横在二人中间动弹不得,便好似在阿俊面前有一个无形的手将马槊牵制住了一般。
双方观战士兵亦是惊奇不已,待得极尽目力定睛看去,才发现,就在司徒俊南那根精钢打造的槊锋上,在闪着森冷寒光的破甲鳞上多出了一个极小的黑钢五爪,而这奇怪的黑钢五爪相连的细小铁索的另一头正牢牢牵在阿俊的右手中。
阿俊暗运内力,死死锁住槊锋,司徒俊南纵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就是无法撤回马槊,要知道,那司徒俊南所用的马槊绝非一般材料所制,槊杆乃是用上好的细柘杆浸泡油晾干后,用鱼泡胶黏合而成,又缠有绳索,涂以生漆,因此弹性甚佳,且刀砍斧劈而不能伤它分毫,而那前端半尺长破甲鳞更是精钢打造,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莫要说这司徒俊南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光是看这马槊便是非比寻常,而此刻,他赖以为优势的马槊却被一个小小精钢黑爪缠得动弹不得,气冲头顶之下 ,咬牙切齿低吼道:
“你居然用暗器,当真令人不耻。”
阿俊淡然回道:“你不是要我用武器嘛,这第三只手便是本将军的武器。”
司徒俊南嘴上不服输,但内心却甚是恐慌,先不说之前自己丈八马槊频频出招,而敌人仅凭肉身却能轻松化解毫发无伤,显见得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如今手中这精钢打造的马槊居然与那小小的黑钢爪势均力敌,可见再斗下去自己只有落败的份儿,投降是不可能,那只有——使诈!
想到此,司徒俊南故作不服地高声喝道:
“你莫要用三只手来控制本将军,有种的咱退下来再战三百回合。”
阿俊想都没想,漠然回道:“我说过了,再战还是这个结果。”言罢手腕一抖,黑钢五爪瞬间收回了手中。
司徒俊南这才讪讪地收回了马槊,愤愤地瞪了阿俊一眼。阿俊却始终是一副淡漠的神情,就好似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双方旋即调转马头缓缓退出十余步。
然而,便在双方背对背相向而行的这一刻,司徒俊南陡然反转马头,双脚一蹬马腹,战马瞬间冲向背对着自己的阿俊,手中马槊恶狠狠向阿俊后背直刺过去......
商无炀、耿宇见状大惊失色,商无炀怒目圆睁,疾声高呼:
“阿俊小心!”驱马便向阿俊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