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闾子面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安慰道:“婧儿啊,那是你昨夜没睡好,做了什么梦,梦见什么人了,这人啊一旦深入了梦境就会产生幻觉,以为身在其中,其实一切都是南柯一梦罢了,当不得真的,啊。”
“南柯一梦?”
婧儿似信非信地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山石,一双盈泪的杏眼中满含着困惑......
“姑娘,您从前可坚强的很,这病了以后反倒变得爱哭了呢。可不敢再哭了,虽是春天了,可这里山风重,泪是咸的,给这风一吹,没得脸上要皴了就不好看了。”
丫头玉蝉取了袖中帕子来,轻轻为她擦拭着泪水。
婧儿懵懂地问道:“我以前不爱哭吗?”
“是呀,姑娘您会医术,会造武器,会打仗,还敢跟我家少主吵架,便是受了伤流了血都从没见您掉过一滴眼泪,就连老夫人都说您是巾帼英雄呢,可现在的姑娘,一个人坐着坐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玉蝉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玉心手中一件帽口有一圈白色狐毛的绯红色斗篷来轻轻披在她身上,又为其仔细系好束带,戴好了帽子,将一个娇小柔弱的身子包裹在了这厚厚的斗篷中。
婧儿静静地听她说着这些话,可是对她来说,玉蝉口中说的这一切,都宛如听见了别人的故事一般遥远而陌生。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喃喃自语道: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哭,可就是想哭......”
玉蝉挽住她的手臂,说道:“姑娘,萧先生说了,这是您身子不好,产生的幻觉,您再别胡思乱想了。”
萧闾子上前催促道:“婧儿啊,我们该启辰了,阿俊已经在山下安排妥了马车,我们不要让他等急了。”
小云天护卫上前冲着婧儿一抱拳,“婧儿姑娘,请上轿,我们送您下山。”
婧儿看了眼地上停放的那顶小巧的软轿,微微一笑:“不必了,睡了多日,这会儿我想自己走走。”
“这......”护卫见婧儿不上轿,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萧闾子。
萧闾子端详着婧儿的脸色,想了想,将手一挥,道:“罢了,便让她自己走走吧,也好活动活动筋骨,顺顺血,就不劳烦各位弟兄了。”
护卫抱拳道:“是。那我们便在前面为几位引路吧。”
护卫言罢便先行往下山的小路上走去,两名丫头一左一右搀扶着婧儿的手臂,紧紧跟在他们身后,萧闾子和两名背着包裹的护卫走在最后。
才行得几步,婧儿再次停下了脚步,豁然扭转头又向那块山石看去,然而,除了那块巨大的冷冰冰的石头,并没有看见她想看见的人,婧儿双眉微微一蹙,眼神中交织着困惑、茫然、失望,留恋和无措......
顺着她的目光,萧闾子向山石方向看了一眼,内心暗自叹息一声,柔声说道:
“婧儿,我说你生了幻觉,你还不信,别瞧啦,什么都没有,快走吧,啊。”
在萧闾子的催促下,婧儿转回了头,一行人缓缓下山而去。
.......
山石后走出肖寒英俊挺拔的身影,望着下山的一行人渐行渐远,眼中滑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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