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盯着肖寒看了良久,开口问道:“我们认识?我们一定认识的对吗?”
语声平静而轻柔,宛如一潭泉水,温暖而柔和地润泽了肖寒的心房。
肖寒因紧张而握紧的双拳骨节泛白,他忙向萧吕子看去,见他冲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才强行压抑着一颗激动得快跳出来的心,尽可能平静地轻声道:
“嗯,是、是的,我们很熟。”
“很熟?那你能方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我叫,肖寒。”
“肖——寒?”婧儿微微蹙眉,轻轻扣上了眼帘。
肖寒和萧吕子二人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她的脸色,深怕她又受到刺激,一旦她有何异常反应,二人就准备立刻出手。
然而,当婧儿缓缓睁开双眼时,清澈而明亮的眸中闪出一抹愉悦之色,她出乎意料地面上微红,轻轻一笑:
“原来你就是肖寒,对不起,恕婧儿记不清了。”
听她这番话,肖寒和萧吕子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肖寒方才还慌乱的心此刻瞬间被喜悦充盈,禁不住唇边挑出一抹笑意。
一见这抹炫目的笑容,仿佛哪根神经骤然被触动,婧儿微微一怔,打量着他的脸,眼中泛起点点悦动的波澜,口中喃喃道:
“肖寒、肖寒……”
鬼使神差一般,一只手不由自主地缓缓抬起,似乎想去触摸他的脸。
肖寒顿时心口狂跳,难道她醒了?她认出我了吗?
然而,尚未待他的喜悦冲上大脑,婧儿的手已僵在半空,眸中一份激动之色渐渐褪去,她有些尴尬地撤回手,红了脸,一脸歉意地说道:
“对不起,我有点糊涂,唐突了。”
肖寒心下虽有些许失望,但是见婧儿看到自己后能有这般表现,已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了,这令他精神为之一振,忙说道:
“婧儿不必致歉,我们之间无需这许多礼数。我、我是来跟萧前辈学习医术的,往后还望婧儿多多指教。”
听得此言,婧儿抿口一笑,大大方方说道:“婧儿如今许多事记不清,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公子多多见谅,既然你在跟师父学医术,那婧儿就不打扰了,告辞。”
言罢微微额首,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婧儿离去的身影,肖寒与萧吕子面面相觑,萧吕子跳下地来,走到肖寒面前,眨了眨一双黄豆眼,低声道:
“恭喜恭喜,婧儿这是心中有你呀。”
“她记得我,她心里有我……”
突然,肖寒单膝落地,一把抱住萧吕子的身子,神情亢奋地道:
“婧儿她不排斥我,她是记得我的,您说了,她心中是有我的,前辈,我太高兴了,我真的太高兴了。”
语声带着些许颤抖,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萧吕子骤然被他抱在怀中,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难过至极,呲牙咧嘴,道:
“你小子能不能先放开老夫,怎么一激动起来就不分公母了,瞎搞!”
肖寒松开了手,犹自难抑因激动而狂跳的心,大睁着一双噙泪的眸子,满脸期待地问萧吕子:
“前辈,婧儿没有排斥我,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常来看她?可以陪她?”
萧吕子拍了拍自己的衣衫,淡然道:“嗯,既如此,想来就来吧,只要她高兴,这个病就好的快了,不过,你可要注意分寸,慢慢来,不得心急吓到了她,明白吗?”
“好好好,”肖寒亢奋地攥紧双拳,道:“前辈放心,我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只要婧儿安好,肖寒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萧吕子眉心紧锁,甚为不解地望着神情激动的肖寒,嘀咕道:“一个能指挥千军万马,沉稳干练的将军,居然为了个女子能变成这般又哭又笑地癫狂模样,若说我们这些做爹娘的心疼儿女也便罢了,你跟她不沾亲不带故地,也能对她这般好,唉,这男女之间的感情当真令人费解,看不明白,看不明白啊。老夫真难以想象,你若这般模样去战场,这仗还怎么打?”
肖寒抹了眼中泪,说道:“前辈,不如我给您找个老伴儿吧,或许,您就什么都明白了。”
萧吕子怔然,手腕一抖,银针袋向肖寒飞了过去,肖寒脑袋微微一偏,伸手一抄,将其握在手中。
萧吕子直眉瞪眼,咬牙道:“小子,胆子不小,你不知老夫如今大权在握啊?让不让你见婧儿全在老夫一句话,看你还敢不敢浑说。”
肖寒忙将银针袋塞入他手中,口中软语告饶,心情却是大好,眉眼间均是笑意。
萧吕子冲他翻了个白眼,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咧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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