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阳皇宫
艾罗躬身说道:“陛下,湘国那边传来消息,我派茹鸮约见了肖寒,实施刺杀,可是,肖寒却把茹鸮杀了。”
“杀了?”
女皇怔然,半晌,问道:“居然又没成功?茹鸮死了?”
艾罗道:“死的是假茹鸮。”
女皇愣然:“茹鸮还有真假?你,什么意思?”
艾罗道:“真茹鸮乃是我血奴司的行思组组长,我不会轻易折损我的大将,假茹鸮,是我三个月前培养起来的。”
女皇道:“你派去的那个人长的不够像茹鸮?”
艾罗道:“几乎一模一样。”
女皇问:“那就是武功太差?”
艾罗道:“应该不会,假茹鸮武功原本就不弱,三个月前,我送他去茹鸮师父那边学习铁扇功,那功夫即便不如茹鸮,也相差无几,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女皇沉声道:“既如此,还杀不死肖寒?你上次跟朕说,因茹鸮亲自送沈谷翼去湘国,为防止沈谷翼死在半路,他还费心照顾,肖寒很承他的情,所以才想尝试让茹鸮引诱肖寒出来再干掉肖寒,肖寒一死,监郡司必乱。到今天,你告诉朕,肖寒还活的好好地,你的人却死了?”
艾罗垂首道:“艾罗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朕自是要责罚你,不过,不是现在。”
女皇目射寒光,语声森冷:“一次行刺失败,肖寒必将谨慎,先停一停吧,不过,朕不愿等太久,你的血奴司最好动作快些。”
“是,陛下。”艾罗诺诺道。
……
血奴司
艾罗闷闷地走回自己卧房,走着走着,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茹鸮所居的院门前,院门外守着血奴,就连他的卧房门前也站着数名血奴。
此刻,她心情很是不畅,骤然发现,在这个偌大的血奴司中,居然没有一个能跟她说说心里话的人,如今她一肚子烦躁不知从何发泄。
她缓缓走进了院中。门前血奴向她行礼,她面无表情,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
“别进来,爷没穿衣服。”里面传来茹鸮一尘不变的油腻声音。
茹鸮素来油腔滑调,整日口中胡言乱语地没个正经样子,艾罗早就习惯,也懒得跟他废话,抬手“嘭”地一声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可这一次,她却冤枉了茹鸮,茹鸮没骗她,他还真没穿衣服。
房中放着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他好像刚从桶中出来,浑身湿漉漉的,一丝不挂,皮肤白的刺眼。
四目相对,一个心脏漏了一拍,瞠目结舌,一个满面桃花,毫无所谓。
艾罗:“你……”
脸“腾”地红了,这风景“啧啧”,明明心跳如鼓,却还要硬生生地端着她的司长架子,双拳紧攥,愣是不转身,不闭眼,低声斥道:
“大白天的,你在干什么?”
茹鸮不遮不挡,手里取过桌上的手巾,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一边笑盈盈回道:“不知司长大人驾到,看不出来吗?我在洗澡啊。”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谁说大白天就不能洗澡了?”
“……”艾罗无语。
不得不说,茹鸮的脸皮也够厚,他满不在乎地光溜溜走到艾罗面前,带来一丝皂角的清香,居然冲着她一抱拳,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拿腔捏调地道一声:
“恭迎司长大人大驾。”
面对着他赤条条的雪白身子和魅惑的笑颜,艾罗终于忍无可忍了,一转身背对着他,咬牙切齿道:“把衣服穿起来!”
在她的背后,茹鸮满面笑容骤然换成一个无声的嗤笑,嘴唇微动出一个唇语:“恶心不死你!”
这才懒洋洋道声:“是——”。转身去穿衣服。
他随手将一件纯白的长衫裹在身上,束个同色腰带,赤脚蹬上一双白色鹿皮靴,穿衣速度快的惊人,口中道一声:“好了。”
艾罗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茹鸮原本五官就很精致,只不过惨白的皮肤加上油腻腻的邪笑,形成了他独有的邪魅风格,此刻,刚刚沐浴过,他皮肤微染粉色,看上去倒有了三分清秀之感,只要别再有那抹恶心人的轻佻笑容,衬上这身雪白的长衫,倒真有一丝仙气飘飘的错觉。
艾罗冷冷的目光微微凝滞,似乎忘记了前来的目的。
茹鸮心中暗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他走近她身侧,唇角微挑,那个讨厌的笑容再次浮现,口中道:
“司长大人突然造访,不会是专程来看出水芙蓉的吧?”
她狠狠瞪着茹鸮,冷声道:“我真想撕了你这张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