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点了点头,别说是常向东他自己这几天也有感觉,“这是因为我们处理的东西,本身就有驱蚊作用,制作过程中沾染较多,所以效果明显,但成品的效果如何,还是需要经过检验,而且你也说了,你从小备受蚊虫叮咬,肯定也知道有些人嫌少招蚊虫,所以人和人之间是有区别,这都需要尝试!”
换做别人或许朱允熥就不会解释,但这些人日后都会跟着自己,让他们多知道一点东西不会有错。
“小三爷这是打算拿出去买?”
“怎么,觉得不合适?”
“没有,没有!”
常向东挥着手说道,“小的是贱籍,又怎么会瞧不上贱业,只是小的觉得,像是小三爷这样高贵的人,岂能在这事上操劳。”
笑了笑,朱允熥道,“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这常向东果然是机灵,不过还是需要敲打。
……
“常家现在有什么动静?”
奉天殿内,朱元璋的目光从案牍上抬起,看着站在面前的蒋瓛。
蒋瓛作为毛躟的接替者,与胡惟庸案后上位,一生最巅峰的时刻就是在洪武二十六年秋掀起了洪武三大案的最后一案“蓝玉案”,但其也同蓝玉案而死。
深知自己身份的蒋瓛非常清楚,自己就是朱元璋的鹰犬,有价值才能活,无价值就要死。
“常家自从皇孙入住之后并无太大的动静,除开家宴外,常与皇孙接触只有常森一人,常升或许是避嫌,或许是别的,连日来都没有归家,一直待在卫所之中。
要说有什么不寻常,就是在皇孙省亲的第二日,常森带着皇孙去了敬业阁,见了敬业阁的东主沈秀和!
之后,皇孙便再没离开过常太子妃出嫁之前的院子。
不过据眼线的回报,那院子里日常有幽香传来!”
蒋瓛一五一十的说道。
刀在握刀的人面前是不需要心思的,如今又涉及到那张位置,哪怕蒋瓛也知道,朱允熥上去可能极小,可这又如何?
“沈秀和?”
朱元璋微微皱眉,“沈万三的孙子?”
朱元璋没见过沈万三,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沈万三是什么人?
“是沈荣一房的人,洪武十八年来到南京,不过根据我们调查,沈秀和并没和周庄沈家联系!”蒋瓛快速说道。
沈万三政治地位不高,但做过的事情着实吓死个人。
捐资修了长城,南京城墙不算,竟然在看到洪武朝赋税少,不够发俸禄的时候,竟然想帮老朱发官俸。
若非马皇后的一句话,沈万三这财神早在洪武六年便被砍了脑袋。
纵然最后只是一个流放,可老朱定下的流放范围却诛连周庄内外,有尽诛周庄居者之说,若非有儒生徐民望不避斧钺,告御状至京城,这才将范围缩小到沈万三本身和他两儿子身上。
之后洪武十九年,沈万三三子沈旺两个儿子作死,老朱又是给了沈家一刀。
虽然没诛尽,可一切的一切老朱记得,锦衣卫也帮着老朱记得。
“这沈秀和既然没和周庄联系,以后也别联系了!”
一番思索之后,老朱淡淡的说道。
不过在场所有人也明白,这沈秀和暂时算是在老朱这过关了。
蒋瓛叩首。
“允熥接触沈秀和,应该是只是为了钱,你们锦衣卫就不要插手!”
钱很重要,但一路天下都打下来的朱元璋很清楚,钱从来都不是关键,想当年张士诚拉拢无数盐商,海商,资产无数可结果呢?
人,朱元璋看着!
为了活命选择就藩琼洲,搞点钱将日子过的好一点可以理解。
反倒是不搞钱,才会让老朱多想。
“明白!”
“下去吧,盯着该盯着的人!”
朱元璋挥了挥手,九月了,有些事情也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