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脚夫如水鱼一般流动,岸边,码头更是大小货船无数,此一副繁忙的景象与南京城内清冷一改朱允熥的印像。
寻了一处脚楼坐下,朱允熥挥了挥手,蓝开,常向东出去找人。
……
“解兄,船来了,今日一别不知此生是否还能相见?”
“黄兄莫要如此,家弟归京之日,解某自然也会回来了!”解沦冲着眼前的玉面华冠的男子说道。
若非黄子澄相救,他解沦还不是要困局南京多少日子呢。
“如此自然是好,圣上有言,缙以冗散自恣耶,命其归家潜心读书十年,这是爱护啊,他人解兄来京,黄某必扫榻以待!”
想到解沦兄那位性格略显张狂的弟弟,黄子澄脸上因解沦离去的伤别之情不由少了些许。
这并非作伪,实乃是古代交通不变,医疗条件太差,一次离别谁也不敢保证是否还有下一次相见,一两年没了消息便当是死了。
至于来京,而不是返京,是因为黄子澄已经感觉出来,这位老弟已经没了做官的心思,八成是要学着他父亲解开一样,一心从事著述,办学,培养人才。
“三位先生,打扰了,我家少爷有请解沦解进士一谈!”
就在此时,第一个找到解沦一行人的常向东从岸边跑了过来。
“不知你家少爷是谁?”
黄金华微微皱眉,不过当看到常向东穿着之后还是有所不善的问道。
“我家少爷姓朱!”
常向东不失礼节的回复到,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闻言,三人纷纷皱眉,不知道这个朱姓少年为什么找到解沦,最后纷纷看向解沦。
“解某已经决心离开这个是非圈,船也已经到位,赎解某不能赴约!”
解沦就是解沦,性格刚直,笃实,为了监察御史的职责,权贵都敢怼,又怎么会怕一个朱姓少年。
常向东不言看向黄子澄,“不知这位大人是否也这么认为?”
黄子澄之前没出现在那群送行的人里,但绝对是一个能被忽视的人。
“沦弟,我觉得你还是应该选择见一见!”
短暂的思量后,黄子澄冲着解沦说道。
“黄兄,你觉得那位如何?”
走出脚店,解沦看着手中提着的包裹,又朝东看了一眼即将进入三山门的朱允熥一行人。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那位说的不错,改变不了别人,也不想改变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教学,但在哪教,教谁却是关键!”
黄子澄沉声说道。
他如今是太常寺卿,主祭祀之责,同时也负责宫廷夜宴,对于宫内,南京的情况都有了解。
朱标薨,葬礼背后很多事都由他负责,对于朱允熥亦是熟悉的很,但今日之朱允熥却给他一种陌生感。
那种感觉不是很好形容,唯一可以肯定一点,自己原本对朱允熥的认知绝对是错误。
这绝对不是一个不喜读书的纨绔皇孙。
“那我该怎么办?”
解沦脸上露出一抹纠结之色,之前的权贵已经让他失望,偏偏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得到那位的认可。
留还是走?
一时真的不好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