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知道他是敌人了,也好。
柳寒兮边走,边转了转手中的戒,倒是能感觉到华青空法力,若真是有事,有唤他就行,这便放了心。
两人走了院子。
雪刚化,院子里的石板上湿湿的,正中停放着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放在刑部专用的抬尸板上。
哦,老套路,说自己杀了人。
“这么大老远地来,就为看这个?”柳寒兮走向三具尸体。
“哼!倒是胆子大。”和景然又是一声冷笑,眼中满是不屑。
“杀的人也不少,自是不怕的。”柳寒兮有些忍无可忍了,于是回嘴道。
和景然一招手,几个刑部捕快上前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一掀开。柳寒兮一看,是三位男性,尸身几乎都残破不全,都是撕咬伤。有一人甚至被啃掉了半个头,脑浆都淌没了,只留下个黑洞。
柳寒兮抬了抬眉,问:“这林中……有虎或者狼?”
“那就要问你了。”和景然侧身望向柳寒兮。
“这位是柴工,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常往瑨王府送柴的老郭;这一位是正阳街粮铺的柳三,我柳家人;最后这一位……没了头,认不出……”柳寒兮绕着三具尸体走了一圈,辨认道。
“林阳街‘何其楼’的何老板。”和景然替她答了。
“啊!原来是他。”柳寒兮点点头。
“还有什么好说的?”和景然的脸有些绷紧,此刻轻轻抽动了下嘴角。他是没想到,柳寒兮看到这些尸体居然没有一丝害怕,莫说是女子了,看到这样的触目惊心的尸体,连送尸的捕快都吐了好几轮。
她一步三摇,在尸体间行走,步步生花,偶还回望于他妩媚一笑,就如在庭落里赏花一般。
“所以,和大人,因我与他们相识,然后他们又是为兽所杀,这凶手便就是我了,对吗?”柳寒兮笑了,原来只是这么件事。
“天都五城,地势平,并无大山大川,只得齐阳山、御神山两座。这两座山中常有人走动,并无什么野兽出现。除了你御的兽,还能是何物造成的?”和景然走近她,紧紧盯着她,道。
“呵呵……”柳寒兮拿手帕捂了脸,笑得不能抑。
“为何笑?!”和景然问。
“您刚才在车上还在说我这御兽是障眼法,所以,现在有三人为兽所杀,我的障眼法便又成真了,是吗?”柳寒兮答道。
“哼!”和景然收回了身体,站直了,他发现她的瞳孔、脉搏并没有什么变化,若不是她,就是她能控制自己。
命案是昨夜发生的,下面人一发现尸体就禀报了和景然,重要的不止死的这三人,而是在三天前,也有三具同样情况的尸体,禀报人还给他提供了个嫌疑犯。
他只得半夜进了宫请旨捉人。
皇帝一听就觉得此事一定是她所为,但又不想伤她,于是让和景然将她带到郊外来审。
“要不我问问看它们,是谁干的?”柳寒兮呵呵一笑,已经显了法力,两手都握了金线,“你们,最好站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