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兮从袋里摸出那块“乌罂木”,满心欢喜地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灯亮着,主楼客厅的的灯也亮着,华青空房间的灯却是熄的。她还以为华青空会来迎,以他的本事,应该早就听到汽车的声音了。
“青空,睡了吗?”柳寒兮敲他的门。
华青空自她走后,就在阳台上站着等她,从五点半到十点半,整整五个小时都没有挪动地方,直到看到车来。
他看到炎沐迟的车走出很远,柳寒兮仍在回望,依依惜别的模样,不由如置冰窖。
他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灯。
他咬着唇没有出声。
他不能见她,不敢见她,怕一见就想不顾一切带着她回御神去,管她愿不愿意。
历山玺,十八苦:烈火、赤阳、惊雷、寒冰、水浸、疾风、刀砍、针刺、鸩毒、石碾、束喉、蛊噬、剥皮、剜肉、断筋、蒸血、蚀骨、抽髓。
若没有不顾一切的心意,是进不了历山玺的。
若没有坚定不移的信念,是走不出历山玺的。
她若不愿,别说受十八苦,连进都进不了历山玺。
阎霄圣君,是不是早就知道,或他走不出历山玺,或他带不了柳寒兮入玺。
华青空越想越悲,心中气血涌动,嘴角便流下了血来。
门外柳寒兮在唤,但他不能开门应,她会看穿他。无论是在哪里,她只需一眼便能看穿他。
柳寒兮听到屋里没有人应,就想着他一定在练什么功,有时候也会这样不理她,有些生气。
一气他没有等她回家,二气自己得了好东西是专门给他的,他却不应门了。亏得自己心里还想着他。
晚会那晚,她看到华青空祼着的上身,身上竟有无数伤痕,于是问起。华青空淡淡道,穿越而来时受了些小伤。
柳寒兮是什么人,她是巫女!巫女除了御兽,最擅药也知些医理,一眼就看到他身上的伤并不是一种,而至少是有七八种之多。这如果不是经历什么大战,遇到使七八种不同兵器的对手的话,就定是历劫之类事情才会有如此复杂的伤。
而能治这些伤的最好的药,就是乌罂木。今天居然在炎沐迟的药库里看到了这味药,她差点没有高兴地叫出声来,又怕炎沐迟看到她太过喜欢而故意不给,引她多来几次,于是只随意地一问。果然,炎沐迟便就给了。
没想到,自己的热脸贴了他这么个冷屁股。
她没有再敲,转身进了主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柳寒兮一夜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挂了两个乌青的眼圈。心情不好,就想约着姐妹逛吃逛发泄一下。于是还咬着牙刷就在“红茶暖暖”群里吆喝着晚上等她们下班了约吃饭,逛街。
柳寒兮:“心情不好,买买买解忧。”
任诗颖:“好嘞!我没钱,你借我。”
安小念:“为什么心情不好?”
柳寒兮:“@颖,你个没良心的,就知道借钱,也不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任诗颖:“亲戚来了呗!你每次都是这样的,还用问!”
安小念:“@兮,呵呵,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刚发了奖金。”
任诗颖:“饭你们俩吃吧,我胖了一斤,老崔不许我吃晚饭。”老崔是她的经纪人。
三人,一个在上班的地铁上,一个在刷牙,一个刚刚结束工作才躺到床上,火热地聊到柳寒兮结束了对话,因为门外又响起了车声。
柳寒兮收起手机,咕噜着吐掉了口中的牙膏沫,走到阳台上一看,又是昨天那家花店的车。
柳寒兮打开了院子门,那些人像是训练好的,将院子里的昨天送来的花都收了回去,接着摆上了今天的花,一色儿的洋牡丹,各种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