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说完,从胸前的衣兜里摸出一张画像,出示给那人观看。
那人接过去细细看了,摇摇头递回给他:“要叫兄弟失望了,这个女子我从未见过。”
“在下曾听有人说大半年前在这一带见过她出没,但不知在大半年前,兄台府里这一带可曾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凌冽眼巴巴的看着他。
“大半年前?”
那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是的,大半年前。”凌冽很肯定的说。
那人眼珠子转了几圈:“我们府里并未有何大事发生啊,但是大半年前你知道的,那个谁不是叛出了健康城吗,这事整个城里都知道,其他也没啥事啊!…”
凌冽紧盯着他的脸,见他的眼珠子乱转,眼神躲闪,估计他没说实话。
也可能是家里的隐私,不好叫外人知晓。
人家既然好心好意救下他,总不能苦苦相逼,既然不愿意说,他也只得另想办法了。
明面上问不出来,那就暗地里打听吧。
凌冽回了客栈,盖着被子倒头便睡,捂出了一身的汗,风寒也好了。
到了晚上又换上一身的黑衣,只是这次的探查对象换成了国子监祭酒柳大人的内院了。
深宅大院的,总能探查出一些腌臜事,没准就能从小事情里蛰摸出一些蛛丝马迹呢?
偷听人家的秘辛也是需要耐心的,凌冽趴人家房顶上连续偷听了三个晚上,从一些闺房夜话到下人喝酒闲聊,整理出来了一些线索:
这家的当家人是容国国子监祭酒柳士彦。家中原有一妻一妾。发妻是在家中尚未发达时娶的乡下女子,后来他中了进士,一路高升,嫌弃乡下的妻子土气没情调,却又碍于官员清誉不能休妻,即便看中了一个美艳女子,也只能委屈她做个小妾。
他宠爱小妾,发妻心中不忿,妻妾难免争风吃醋,柳大人偏向小妾,那小妾越发气盛,后来,竟然胆大包天的趁主母生产时将她暗地里给害死了。
原本以为搬走了挡路石他们日子就好过了,可是容国律法规定不能以妾为妻,小妾还是小妾,柳大人后来又续了弦。
新来的这位继室是个狠角色,除了年轻貌美还背景雄厚,加之柳大人对续弦新鲜感未退,小妾明显就落于下风,眼见着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就开始盘外窍了。
就是借口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要找人来做做法事,驱除邪祟,祈福消灾。
给谁做法事?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可怜原配,不是这府里谁人良心发现大发慈悲,而是想借着道士或者和尚的嘴,说出这府里谁是那个不干净的邪祟东西,给她咔嚓掉就完事了。
小妾的本意就是要把那个邪祟的名头按到继室头上去的,只是,那个从小在深宅大院子里长大的继室对这一套内宅争斗深谙于心,借力打力,三下五除二,倒把那个挑事的小妾给反杀了。
柳府又死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