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寒要是在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就真白混了。
没等她反应出来,旁边的陈净心不干了,怕案而起:“陈三三,你说谁呢!”
那位叫陈三三的小姐一脸鄙夷:“哟,我说你了吗,你这就不高兴了?”
陈净心指着她怒道:“你当别人是傻子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你跟邵萃臻交好,要想替你的好姐妹出头,怎么比试当日却不见你出来主持公道,白白做了回缩头乌龟?”
陈三三愤怒的站了起来:“你说谁是缩头乌龟?!”
上头的皇后娘娘一看,两个小姑子吵起来了,赶紧灭火:“都给本宫坐下!大庭广众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两人不情不愿的坐下,皇后娘娘抱歉的对众人说道:“本宫这两位小姑子顽皮,打小就不对付,也不知前世都造了什么孽,怎的一见面就要掐架,真叫人头疼。”
旁边有老妇人笑道:“都是自己姐妹,小孩子家家的,吵吵闹闹就过了,不吵不闹的,倒显得生分了。”
其余众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庄晓寒没接的上茬,以为这事就这样的过了。
可是这位陈三三小姐大约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忽然又说道:
“当日听说伯府三少夫人赢了邵家小姐的最后一局竟然是比拼各自的名字,还竟然判她赢了,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叫人难以信服,不如今日趁大家都在,咱们凑趣在加一局,还是比试诗词,双方各自当众写一首诗匿名公开出来,由在座的各位投票,谁写的好谁就是当之无愧的赢家,如何?”
庄晓寒心里冷笑:好家伙,一场比试,从民间比试到了皇家,可惜这回没有帮忙运作的推手了,不会真的要闭卷考试了吧。
唉,赶鸭子上架呀。
皇后娘娘对这位不知好歹的小姑子有点恼怒,正想找个什么话给圆回去,庄晓寒先站起来了:“臣妾庄晓寒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夫人小姐。在这里,我先给邵小姐陪个不是,在跟大家说说这其中的原委。”
说罢对着邵萃臻的方向就是深深一揖:“真的对不起邵小姐,凌军械监大人不能和你结亲,不是因为你不够好,只是因为你来的太晚了!若你能早来三年,那就真的没我什么事了!
三年前,我被反贼所伤,乱世之中不得已出家避祸,世人皆以为我已不在人世,所以才有伯府和邵府打算结亲一说,只是那时候我家大人正在各处寻找与我,一直不曾回家,当日两家口头约定,说等我家大人回家之后再做定夺;
只是没想到的是,我们夫妻后来战前重逢,我亦随着我家大人一起回京,伯府自知耽搁了小姐青春,愿意对邵小姐做出补偿,邵大人宽厚大度,未曾对伯府重言厉色,只是邵小姐心中不忿来向我下了战书,想必也是心中有气,有感而发,这可以理解。
我不得已硬着头皮应战,想我一介草莽,混迹市井的平头百姓,斗大的字也识不了几个,如何能和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比拼,只是事关我家大人,念其对我的一片真请,不忍叫他失望,才不得不应战,没想到最后侥幸能过关。
然即便是我赢了,那也只是因为我家大人的真情感动上天,让我们夫妻缘分得以继续,不是因为我之才学真的比拼得过饱读诗书的邵小姐,我自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邵小姐又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呢?”
庄晓寒说完,大厅里立刻就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娘娘点点头:这个庄晓寒和邵萃臻的事满城皆知,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只看今日她把别人都抬得高高的,却把自己压得低低的,就知是个真聪明的,反倒是这位邵小姐,气量有点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