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红叶。
“你终于来了。”她说道。
凌冽没应答。
红叶在昏暗的光线里努力想看清他的面庞。
这是主子第一次来她的院子,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痛快点,自己了断,不要逼我动手。”
红叶清秀的脸上不一会满是泪痕:“为什么呢,她哪里好了?她都已经把你害的身陷囹圄,身败名裂,可是你还要为了她来杀我!”
“你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肖扬靠着门框讥讽道。
“我不甘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红叶哽咽着说道。
“你的所作所为,真的只是为了少爷好吗?”肖扬翻了个白眼。
私心太重还要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在主子的底线疯狂挑衅,主子能容你活到今天算你命好。
她一定以为庄晓寒此次必死无疑,只是没料到容国朝廷会插手,庄晓寒最后无罪释放还安全活下来了。
在大牢里她得意忘形,把自己的所作所为给庄晓寒抖个底掉,如今桩桩件件都成了清算自己的铁证。
凌冽很不耐烦,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丢在她脚下。
红叶没有去捡起匕首,而是双膝一弯,跪倒在他的面前:“少爷,奴婢从不后悔--”
“啰嗦。”
凌冽了站起来,身形一晃,肖扬只见着眼前白光一闪,跪下的那个女人登时便扑倒在地,昏暗的夜色中,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一摊子黑色液体状的东西从她身体下流了出来,越来越多。
凌冽手持青峰宝剑,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重新塞回剑鞘里,抬起头对肖扬道:“处理掉。”
肖扬点点头,走过来将那青石板挪开,将那具身体拖过来扔了下去。
一声沉闷的水响后,青石板盖上,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只有那摊子黑色的东西留在原地,散发出一股子腥气。
凌冽捡起那把匕首,吹了吹,重新插回自己腰间。
肖扬拾起墙边靠着的一把竹扫帚,将血迹用沙土掩盖。
两人回到凌家,各自回房睡去,似乎今天晚上两人只是出去喝了一回酒,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实在是乏善可陈。
天明,凌冽起床,又去清洗了一遍身体。秋月收拾他换下来的脏衣服,赫然发现衣服上有星星点点已经干涸凝固的血迹!
少爷出狱后的脏衣服已经全部烧完,灰都丢掉了,这件昨日刚换的新衣服又是哪里来的血迹!
可大小姐说他身上没外伤啊!
难不成他身上又添了新伤口?
多事之秋,秋月也不敢多嘴打听,只在少爷走后,关燕然过来时偷偷把她拉到一边,紧张的告诉了她的发现。
关燕然心里喟叹,儿子现在心思深沉,遇事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了,她十分的担忧,但是又不能在下人们面前表现出来,怕再度引起他们的恐慌。
“拿去烧掉,不要留下一点痕迹,这件事谁也不要说出去,闭紧你们的嘴巴。”
秋月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少爷呢?”
“他出门了,说要去衙署看看。”
关燕然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