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廉好不容易回神,勉强端着仅有的自尊。
“谢兄,你什么意思?”
“没有其他的意思,两家孩子八字不合,结亲一事儿还是作罢!”
见吴廉没有伸手来接,谢正绪上前一步塞到了吴廉手里。
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血渍,淡淡出声:
“老夫今日有事,吴尚书如果身上没有带官印,老夫回头着人去取,告辞!”
话落,谢正绪连一句问候都赖得说,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朝相反的方向行去。
将吴廉一干人扔在了宫门口。
吴廉眸子赤红,恼羞成怒。
死死盯着远去的马车,紧抿着嘴巴。
双手紧握成拳。
一侧的下人杵在不远处,压根儿不敢上前。
吴廉忍着剧痛,勉强坐着马车回到尚书府,门口却空无一人。
心头一直压着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站在门口,一字一句道:
“来人,让吴泉来回话!”
小厮领命,转身朝门内跑去,却和匆匆奔出来的吴泉撞了个满怀。
吴泉一巴掌扇在小厮头上,从地上爬起来,急忙朝吴廉行礼。
神色慌乱。
“老奴见过老爷……”
“守门的小厮呢,死哪里去了?”
“回……回老爷,他们都被派出去了!”
“连个守门的都没有,还堂堂尚书府呢,真是笑话,你也不用干了,卷铺盖滚蛋!”
吴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老爷饶命,下人都被派出去,找大少爷了!”
找吴雍?
吴雍不是醉酒躺在屋里么,为何要找?
见吴廉就要发飙,吴泉急忙出声:
“回禀主子,大少爷留下一封信,说要出去避一避,怕……”
“怕什么?”
吴廉见吴泉吞吞吐吐的模样,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解气。
吴泉心头一颤,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说是怕老爷将他交出去,来换族里的安宁!”
吴廉一口黑血瞬间涌上心头。
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啊!
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人!
只要吴府不倒,他吴廉没事儿,即使吴雍被推了出去,谁敢动他一根汗毛?
如今他这么一跑,怕是不能够轻松揭过去了!
谢府后门口。
吴雍一身青色锦袍,隐在林木后。
看见一道熟悉的倩影走出门,他面色一喜,疾步奔上去。
“韵儿,跟我快走!”
吴雍一把拽住谢清韵的玉手,转身朝不远处的马车行去。
他心里做好了打算。
只要他紧紧抓住谢清韵不放,不管是吴府,还是谢府,都不能坐视不理。
走了一步,身子一滞,吴雍转身,就看见谢清韵依旧站在原地。
双眼红肿。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吴雍心头一紧,疾步上前,握住了谢清韵的手。
“韵儿,你要相信我,从头至尾,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昨晚,还有那贱婢,我是被别人陷害的!”
谢清韵红肿的眸子淌出一串清泪,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宣纸。
“那这个呢,你怎么解释?”
吴雍不解,接过匆匆展开。
纸上的沈微落巧笑倩兮,亭亭立在花树下。
眉眼说不出的柔和。
这是他一日晚上梦到她,梦醒后,情不自禁画出来的。
没过多久,这幅画就不翼而飞。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幅画竟然落到了谢清韵手里。
吴雍心头一紧,急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