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落的马车出了青木镇,往西走了五里路,就停在了道旁。
宋云孤跳下马车,望着周围被洪水淹过了的农田,久久无声。
今年的青木镇,注定是个荒年!
沈微落坐在马车上,望着他孤寂的背影,满眼心疼。
只有他,将百姓的疾苦看在眼里。
记在心上!
一匹马疾驰而来,在距离马车几丈远的时候才放缓了速度。
彦青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主子,您前脚离开,那李应天后脚就坐上马车,去了西山。现如今已经走到半道了!”
“跟上!”
话落,宋云孤深深望了一眼农田,毅然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调转方向,向西山疾驰而去。
一盏茶工夫后,马车一转弯,进入西山山脚,身下的道路瞬间变了个模样。
道路堪比国道,路面很平整,能容两辆马车并排通过。
道路两侧还栽了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儿。
这阵势,宛如现代的某个知名的民宿入口。
通过这种假装低调却完全没有低调的姿态告诉经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从这里开始,里面的所有都是我的!
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马车又走了一炷香时间,隐隐看见白色的墙面掩映在绿树红花中。
琉璃屋顶在夕阳中闪着光,璀璨极了!
马车掉了个头,停在了一处大树后。
被四周翠绿的草木遮了个严实。
宋云孤掀开帘子,就看见李应天下了马车,被管家一路小跑着请进了院子。
朱红色的府门口,停满了马车。
彦青从院墙一跃而下,朝马车行来。
冲宋云孤躬身一揖,压低了声音:
“主子,孙权复今日给新近纳的美妾过寿辰,摆了三天的流水席!”
沈微落一听,瞬间瞪圆了眸子。
满眼不可置信。
如今这世道,一个小妾生辰,都可以这般张扬了?
宋云孤瞧着她的模样,淡淡一笑,解释道:
“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趁机敛财罢了!”
彦青深以为然,点点头,继续道:
“李应天一进去,就被孙权复请进了书房!还有……
属下遥遥看见主桌上有个男子,像是……像是二殿下身边的幕僚贾才!”
只是属下藏身之处离宴席有些远,没有完全瞧清楚!”
宋云孤眸子瞬间转冷,望着孙府大门,满眼凌冽。
果不其然!
能这般猖狂,视人命如草菅,原来背后有皇子作靠山!
宋云璋!
他还是低估了人性的贪婪!
孙府书房。
李应天一进屋子,反手关了屋门。
瞅着孙权复,满眼焦急。
“孙兄,这次你一定要救救兄弟!”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有话好好说!”
李应天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欲哭无泪。
“还不是三殿下,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突然去了青木镇。
正巧出现山洪,铁矿崖壁塌了,露出洞穴,被经过的学子找到了死去村民的尸骨!”
你说,他一个带领学子游学的领队,去穷乡僻壤干什么?”
“他如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