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得别人需要呢？你就不能做自己吗？”

“做自己？”柳梦璃从未想过这种事情，她眼中沁着泪水，疑惑的问道。

“对！做自己！活成你自己想要的样子。”

“可是...”

柳梦璃哽住了，她从小的生活造就了她的性格，周围人的歧视，无数异样的目光让她感到恐惧，她从未感觉过这个世界对她的接纳。

“没什么可是的！”

炔德打断了柳梦璃的顾虑，一脸的理所当然，“人活着可以为了他人，但却不能只为了他人而活，总归是要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存在的意义？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吗？”

柳梦璃眼中充盈着失落，小脸上满是绝望，“我身上留着污秽的血液，既不是人类，也不是蛇人，他们都憎恨着我的存在，这个世界没有我的位置。”

“你存在的意义？我不知道，不过还是活着看看吧！”

论起开导人，炔德可从没怕过谁，他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哈哈一笑，仿佛孤儿院院长大蛇丸灵魂附体。

“怎么，你觉得你的存在是个错误？”

柳梦璃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小脑袋。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炔德摇头否认了柳梦璃的看法，竖起一根手指淡淡的开口道:“你说你的存在被人憎恨，可他们憎恨的真的是你吗？如果是你，那你怎么能活到今天？难不成你很强？”

柳梦璃闻言低下了头，显然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炔德没有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直接给出了一个猜想:“他们憎恨的到底是你，还是他们自己？那个无力的，无法保护亲人的自己，那个实力低微，甚至不敢提起勇气找蛇人报仇的自己？”

“你说你是混血，既不是人类，也不是蛇人。”

“可我怎么觉得，你即是人类，也是蛇人呢？！”

“人类和蛇人之间本是极少受孕，但却还是怀了你，这些混血儿本应活不过两岁，但你却活下来了，这种亿万分之一的几率降临到你身上，是否预兆着什么，这个世界让你诞生，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使命？”

柳梦璃眼中精光一闪，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抬首看向炔德，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上天让我诞生是让我解决人类和蛇人之间的仇恨吗？”

“不知道！”

炔德摇了摇头，“这全看你自己怎么想，我无权干涉你的想法。”

虽然炔德没有肯定她的想法，可柳梦璃却觉得越想越有道理，表情越来越坚定，眼睛也越来越亮。

“肯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搞定！

炔德心中暗喜，又被他忽悠瘸一个，这些问题儿童简直太好搞定了，给条路就能认死理的一直走下去，哪怕撞个头破血流也绝对不会回头。

不过他给柳梦璃指出的这条道路可不好走啊，种族之间的仇恨可没那么容易消弭，这其中不止有仇恨，更是生存之争，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哪怕是用绝强的实力强行压制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