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要豁得出去,绝地反击。
比较,是偷走幸福的小偷。
人类总是有一个共同的毛病:有别人家的孩子做参照时,自己的孩子是怎么瞧都不顺眼的。
在别家孩子的对比衬托下,自家的孩子突然变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哪儿都不顺眼。
这和吃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是一个道理。人也总是守着自家的孩子,却眼馋别人家的崽子。
段汁桃现在就是这样,对着沈岁进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喜欢的不知怎么是好。
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呢?
段汁桃觉得和沈岁进这孩子投缘,小姑娘那双星子一般好看的眼睛,也巴巴儿的盯在她身上。
她知道,这孩子是想妈了。
她去给单星回热牛奶,便给沈岁进也热了一杯,招呼她在沙发上坐,还给她单独拣了一双从老家带来,自己去年冬天农闲时钩的一双毛拖鞋。
拖鞋是崭新的,鞋面上的图案是她依葫芦画瓢,照着花卷的小狗样儿试着钩的。
白黑相间的小毛狗,拖鞋底色则是让人看上去,一眼就觉得暖融融的鸭绒黄。
这双拖鞋像是为小姑娘量身定制的,她趿在脚上再合适、俏皮不过。
沈岁进捧起客厅里花卷的两只小脚,花卷呈现滑稽的站立姿势,她仰头对段汁桃说:“我家以前也养狗,是一只可比。我爸妈在谈恋爱的时候就养起了,可惜去年妈妈查出病的时候走丢了。那段时间爸爸忙着带妈妈全球到处求医,谁也没顾得上它。可路卡走丢的时候,它是和我在一起的,我只顾着伤心,连妈妈最爱的狗都没看好……我妈以前总时不时担心它十几岁了,随时会丢了命,路卡在狗界算一只百岁高龄的老狗,没想到妈妈却走在了它的前面。”
这样的话题总是伤感的,段汁桃安慰她说:“我们老家的狗到一定年纪,知道大限到了,就自己悄摸声的溜出家门,死在外面,为的就是不想让主人伤心,多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小东西啊!”
单星回也在一旁笃定道:“你家的路卡一定也是不想叫你伤心才自己出走,怎么能是你弄丢的呢?”
听他们这么说,沈岁进的心里好受点了,可情绪仍旧低落,“以后再也不养狗了,落到最后都得闹一场伤心。”
有她在,单星回也不好意思泡脚,可能觉得自己逛了一天,怕汗脚的味儿熏着沈岁进,烧好的一壶洗脚水就又变成了洗澡水。
段汁桃越发欣慰的觉得孩子不愧是到了大城市,生活习惯也改正不少。
以前三天两头叫他洗澡跟拿刀要他的命似的,现在倒好,压根儿也不要自己催三催四,自觉的就把澡给洗了。
单星回去洗澡,段汁桃和单琮容就在堂屋里陪沈岁进看电视,不巧新闻联播里又出现了沈岁进的姑姑,倒是沈岁进自报家门介绍起了沈海萍。
其实也不用她介绍,大中国谁还能不知道沈海萍和她那权柄滔天的丈夫慎绥涛呢,甚至坊间还亲切的给他俩取了个“海涛夫妇”的花名绰号。
沈岁进说明天她姑姑要来家里帮着拾掇,再领一个家里的老保姆过来,日后照料沈岁进的起居生活,这可把单琮容和段汁桃吓得不轻。
慎夫人亲自出马,那还不得京大校长亲自来接待?
但单琮容夫妻转念一想,京大校长不就是沈海萍的老子吗?
一家人还论什么接待不接待的,敢情这沈海萍回京大,就跟回娘家省亲似的。
这么号大人物明天要来自家隔壁,单琮容夫妻两个霎时战战兢兢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