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这位小妹妹耗子尾汁,好好反思,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聪明!
小聪明!
武林要以和为贵,要讲武德,不要搞窝里斗!
谢谢朋友们!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我喝的那不会真的是“耗子尾汁”吧?
真是越想越恶心!
呕!
陈成脸上带着陶渊明苏东坡那样高深莫测的姨妈笑,腹中却是翻江倒海,甚至怀疑自己活不过今晚……
……
木楼上,天仙姐姐和一群小姐妹看着喝完“耗子尾汁”的陈成,满嘴胡说八道,把一碗“苦汁”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简直要笑疯了!
“哎呀呀!这个小陈郎君!怎么这么能鬼扯呢!”
“好笑死了!”
“我们真该把他收在寨子里,那以后可就好玩了!”
一开始她们也怀疑陈成并没有中她们的小把戏,又或者是派出去的彩花妹心软,临去给陈成的碗里加了糖了——
可是不信邪的彩花妹自己回来尝了一勺,差点原地爆炸!
“呸呸呸!”
苦汁一点问题没有!苦出天际!
至于陈成,你不要看他面带微笑,光是他揉肚子、摸喉咙120遍来看,他也是硬撑着呢!
至于他担心性命的问题……
“活不过今晚?不不,‘苦汁’补得很!”
这玩意,既不是茶,也不是饮料,确切说,应该是一种稀奇古怪的“药”,乃是仙姑寨的秘方,说是“仙药”也不算为过。
头昏脑胀,饮几口“苦汁”立马神清气爽;
肿毒化脓,咀嚼一把“苦汁”剩下的渣渣敷之,次日便消炎结痂;
孩儿热痱,温淡苦汁洗之,一扫而光!(陈成:“……”特么不会是云南白药吧?云南白药也有点苦,可没有这么苦啊!再说这里是广西也不是云南啊……)
总之,这是一种类似后世修仁茶那样的“蛮茶”,只是滋味上十分放飞,完全没有理会饮用者受得了受不了!
可也正是这样,陈成在剧烈反应下还是喝了它——
因为毒药的话,一般还是会伪装成“香甜口”的,就好像《九品芝麻官》里星爷说:一包糖,一斤砒霜,比芝麻糊还稠啊,你敢喝?
这碗“耗子尾汁”,不管有没有好处,权且猜它大概率没有坏处吧,说不定是种凉茶呢。(据说凉茶就是张丞相发明的,开元四年张九龄由长安称病南归,返故里孝养其母。患瘴疠后日喝两碗金银花、淡竹叶、甘草等药用植物熬制的凉茶得以见好,后人命名‘张九龄’凉茶,又说具有泻火解毒、凉血利咽的功效,适用口舌生疮,咽喉肿痛、心烦。等后来广西有了罗汉果,凉茶就更美味了。作者菌写本书时,基本上手边都泡着一杯罗汉果哈哈哈!)
总之,木楼上小姐妹们笑得开心,下面吹嘘自己“不嫌渊明入桃源”的陈成笑得开心,众围观者也不约而同地给出了自己对第一首诗胜负的判断:
陈大诗师胜!
很好得出结论啊!
一个酒,一个茶,一个让人麻痹,一个让人清醒!
一首诗里卖弄着自己的人际关系,各种大诗师的朋友圈;
一首诗亲近自然,追随先贤;
两个人都在诗里致敬了陶渊明,陶渊明也的确是一个酒鬼——
可是平大诗师写的仍然是一个世俗的仙姑寨;
陈大诗师却通过一碗茶写出了一个理想中的仙界!
这一局,不让他赢,让谁赢!
之前不是有人说陈大诗师写不了七律嘛?
这是哪来的谣言?
单从这首诗来看,陈大诗师分明是七律的高手么!
“承让承让!”陈成向平大诗师及众人拱手,笑容可掬:“多谢!多谢!”
不善七律呢,我的确是出不善七律;
可是我可以选择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啊!
平时的时候我选择靠自己的实力;
到了关键时刻,我就要踩肩膀,甚至会把巨人的肩膀说成就是我的呢!
就好像这局他又添加了“陶渊明”元素,如果没记错,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借助陶渊明战胜大诗师了……
陶老师真是我的必胜法宝呀!
很可惜,下一首诗不能加上你的元素了,因为我写的是……
“第二首诗!”陈成翻开自己的第二首大作:“食诗!诸君请看!”
众人被陈成的“饮诗”提高了期待,都想知道饮用了“仙茶”之后,陈大诗师又会展现怎样的“仙食”,可是一见之下,无人不满脸黑线!
诗曰:
腰围那管诮彭亨,一脔肥甘烈火烹!
曹刿能谋翻笑鄙,何曾每食不嫌精。
细君安在归怀肉,老母云亡恋遗羹。
从此无人嗤俭腹,便便一样说边生。
“恕我眼拙,”观众中有人问道:“陈大诗师写的这是……”
“不用眼拙。”陈成连连摇头:“也不用怀疑自己想错了。我这写的就是……”
烤猪……
众人:“……”
烤猪也能写成诗吗……
不是说我们看不起烤猪哈,才喝完了仙茶,再吃烤猪,是不是有点太粗鄙,不合适啊!
“我觉得很合适啊!”陈成心想,不来一只莫氏烤猪,实在难以压下我喝完“耗子尾汁”的恶心感!
而且我这诗亦庄亦谐,也是探讨一下烤猪在我国饮食文化中的内涵……
众人:“……”
恐怕没有这个必要吧……
用“你是个吃货”,已经可以概括一切了!
上来说:
腰围越来越粗,哪里顾得着别人说我“彭亨”呢?(鼓胀,膨大貌。)
你没看到一块肥硕甘美的肉正在烈火上烤制,然后刷上美味的酱汁嘛?
当初曹刿论战的时候,说“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吃肉的人都粗鄙愚蠢;
晋代的元老何曾(不是你想的“何时曾经”),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尚奢豪,求华侈。其厨房所制作的馔肴,胜过王侯帝戚之家。司马炎每次举办宫廷盛宴,何曾都不食用太官烹制的馔肴,认为它们不如自己家制的味美,无法下咽。司马炎亦不恼怒,反而特许他自带家厨烹制的菜肴。著作的《食疏》,堪称古代的“米其林餐厅指南”,达官显贵评价一顿盛宴究竟“盛”不“盛”,要去看看有没有《食疏》上得菜。(虞悰曾吐槽南齐豫章王萧嶷说:“恨无黄颔!”可惜没有《食疏》里面记载的黄颔蛇啊!看到没,人家何曾不但吃肉,还吃蛇呢!)
颔联的这两句,摆明了就是吐槽“封建统治阶级的昏庸、愚蠢、奢靡”,没有劳动人民有智慧。
可问题是,陈大诗师你不是要夸“烤猪”嘛,用这两个例子,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是肉食者鄙,还是吃着烤猪的时候“恨无黄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