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忧听着,缄口不语。
遂又听见季先之迟疑道:“只是...”
青年从轩窗外倾回了身子,扭头看向他道:“只是什么?”
季先之思量了一下道:“叶柏在这些人的身上搜出了占婆国皇族的手牌玉印...”
青年深深锁住眉头道:“占婆皇族?追踪宋宗的人是占婆皇族人?”
季先之颇为犹疑的点了点头道:“或许是...老奴也说不准。半个月前,占婆公主的仪仗队曾在大魏边境被一伙匪人所劫...据说皇族玉牌同公主一起失踪了...老奴不敢确定那些占婆人身上所带玉牌是否正是失踪的绯玉公主贴身近侍身上的玉牌。说不准这群人是劫持公主的那群盗匪也不一定。”
“绯玉公主被劫?此事...你怎么未曾和我说过?”宁南忧有些吃惊,目光也因此消息更深沉了几分。
“老奴刚听到这消息时,并不觉得与宋宗一事有关联,再加上那几日,主公日日与女君在一起,老奴也寻不到机会同您禀报此事。这一来二去便耽搁了。”季先之略有些惭愧的说道。
宁南忧收回审视的目光,叹息道:“也罢...终是那几日我沉迷于她的温柔乡,却忘记了时刻提醒自己。季叔,你莫要自责,这本也不是你的过错。”
他又从轩窗里探出了身子,再看向方才江呈佳跽坐的地方,却发现那抹粉衣身影早不知了踪影,他即刻有些慌张起来,遂匆忙探头去寻,却无意间瞧见了对面酒楼二楼雅间的烛影与拂风,于是沉眸略动,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
他坐回了席垫上,黑着一张脸,眉头深锁,心中惊讶极了。
季先之瞧见了他即刻转变的脸色,忍不住问了一句道:“主公怎么了?”
宁南忧深陷惊异中,未曾听见他这一问。待冷静后,才后知后觉的反问道:“季叔...你方才同我说什么?”
季先之见其心不在焉,便觉得奇怪,难道方才宁南忧探出身子,在窗外瞧见了什么?怎么脸色突然转变?
出于好奇他又问了一句道:“只是...方才瞧见主公神色剧变...有些奇怪。”
宁南忧沉下眸子,未答他的话,半晌抬头看向他,幽幽道:“烛影与拂风这二人...是否时常跟在水阁江氏身边?”
季先之一怔,未曾料到他询问这样的问题,点了点头道:“这二人算是水阁阁主的贴身护卫...水阁江女行踪成谜,但往来江湖客见到了烛影与拂风二人...便知晓那水阁江女亦在附近。”
宁南忧神色更加古怪道:“季叔...我方才在对面的酒楼,二楼侧边的玄窗边瞧见了烛影与拂风...”
季先之双眼睁大,惊道:“江女并不轻易走动,烛影与拂风亦是行踪成谜...他们怎会在此城之中?”
宁南忧转眸一定,目光落在了济世堂内,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可是很快他便自我否定了,嘴中念念有词道:“怎么可能呢?”
季先之满腹疑惑,同样朝外张望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对面的酒楼有烛影与拂风二人,便皱眉道:“许是...主公这几日过于疲劳,看花了眼也不一定...”
宁南忧不语,继续盯着济世堂的动静,心中却并不平静。
此时此刻,江呈佳自济世堂中抓了药出来,满心满眼的想着如何从济世堂的后门溜进去一探此药堂的究竟。
济世堂的医者,并非假把式。
江呈佳方才也仔细打量了一番。可因为无法静距离接触那些药材药罐与药柜,根本无法判断这间铺子是否有其他机关所在。
主仆二人一无所获的从济世药堂中出来。正打算绕道从后巷的小街上寻找济世堂的后门,药堂里的跑堂头子却盯上了她。
江呈佳自药堂出来后,一直觉得背后有一束目光看向她,心中便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可周围一切如常,并无可疑之人在她周身游荡。她便觉得或许是自己的幻觉。
主仆二人从西侧长街朝济世堂后头的平民小巷里行去,还未至巷口,便无意中撞到了一名男子。
江呈佳本欲致歉,谁知此人突然毫无征兆的撩开她的帷帽纱巾。
千珊立即挡在江呈佳面前,朝那男子呵斥道:“你做什么?”